我微微一笑，收回神念，我们将以另一种体例，决出最后的胜负。

俄然，楚度回过甚，向着悠远的虚空望去，我们的目光仿佛交汇在一起。

他有三张独特的面孔，居中的一张脸清澈剔透，好像水晶，左面的一张脸狰狞丑恶，形似恶魔，右面的一张脸宝相寂静，纯洁无瑕。三张脸披收回陈腐而可骇的气势，震得四际的虚空纷繁碎裂迸溅。

“林飞，你终究醒了！”发觉到我的神念，月魂和螭冲动地嚷道。“可把我们急坏了！”

如此生生灭灭，反复了不知多少次。终究，统统的异象化作一根无虚无实、无始无终、无休无止，贯穿了全部精力天下的弦线，振荡出宇宙间最奇妙的轨迹。

我恍然认识到，天劫到临的一刻，北境的六合会裂开长久的裂缝，域外煞魔便乘机从他们的天下中进入裂缝。抵抗不住天劫的人、妖，只能被魔念腐蚀，成为它们生长的营养。

“北境顿时就要空灭了！”月魂惊呼道。

高空中，煞魔的三张脸一作吼怒状，一作浅笑状，居中的一张脸面无神采，同时收回奇特起伏的音节，充满着整片天空：“把绞杀交出来。”

我极目望去，四周八方的气象清楚映照，洞若观火：不止是碧落赋，全部清虚天已经沦为废墟，再也看不见任何活着的生物。到处闪烁着雷光电火，虚空以越来越快的速率崩溃爆炸，虚无的浮泛跟着爆炸不竭靠近，如同滚滚雪崩，所过之处，囊括吞噬了统统。

无数根弦线在大水中穿越、闪烁、颤抖，交叉出千变万幻的瑰丽六合：奇峰层峦高耸，险川纵横奔腾，光火驰掣交击，星斗升腾起落??????

此时，头顶上空蓦地炸开，暴烈的雷火挟着虚空碎片从天而降，劈脸盖脸地罩向我。

这些年的恩仇交汇在一起。

诸般气象并非平常肉眼所见，而是窜改成各种角度的曲面，在视野中延长出交叠整齐的独特空间层。一朵巴掌大的花苞绕过一个曲弧，花瓣当即庞大得漫无边沿；瀑布从璀灿的银河内吼怒冲下，蜿蜒流转，直到落入一滴藐小的露水中；山连着山仿佛穿超出一个个时空，时近时远，时高时低，环抱成难以分出首尾的螺旋，换一个视角再瞧，这条恢宏无匹的螺旋竟然印在一只小飞虫半透明的翅膜上，成为玄奥精美的翅纹。

很久，楚度转过身，一拳击向天壑。

“该度劫了。”我默立半晌，摊开手掌，一片乌黑的袍角从地底悠悠飞出，落在掌心。

“轰！轰！轰！”从精力天下的每一个纤细角落，发作出振聋发聩的巨响，如同火山岩浆吼怒喷发，会聚成沸腾翻滚的精力大水。

心镜无声无息溶解，喜、怒、爱、惧、哀、恶、欲、生、死、目、耳、鼻、口和枚不堪数的精力种子倾泻而出，化作一张张神情各别的面孔，投入万千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