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礼尚来往了，酒里没下毒。”秋惊寒将酒扔给他，在狱中的枯草上随便地盘膝而坐，“我们来聊聊？”

沈翊伸手禁止了，还笑眯眯隧道：“将军有交代说，他们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让他们过过嘴瘾。”

城北有一座走势陡峭的山，那是乱葬岗，埋的都是有碑无字的新坟。每一个坟前都栽了一棵小松树，坟头没有甚么祭品，多数是一颗孤零零、血淋淋的人头——海盗的人头，这是江南海军给无辜亡灵的交代，也是给海盗的警告——血债血偿。

“若能放弟兄们一条活路，今后但凭王爷叮咛和调派。”王横扯着沙哑的嗓子应道。

这些东西，常日再平常不过，也不感觉有多贵重，海盗们失而复得，冲动得差点没泪流满面。

王横拔下酒塞灌了满满一大口，怒道：“你是官，我是盗，聊甚么？又甚么好聊的？有本领杀了老子！”

“那是谁？他在哪儿？”秋惊寒咬牙问道。

第二日，直到落日西下秋惊寒才呈现在王横的面前，还热忱地给他带了一壶酒，这让王横这个阶下囚受宠若惊。

“杀人不过甚点地，秋惊寒你如许折磨老子是甚么意义？”王横舔着干裂的唇角有气有力隧道。

“为甚么不杀了他们？”淮山问道。

话说得越多，水分流失得越快，先前骂骂咧咧的海盗，到第二天下午就喘着粗气等死了。第三日下午，秋惊寒亲身来看望他们，见一条条男人干成了咸鱼似的，身上还爬满了爬动的虫蚁，大发慈悲，命兵士给海盗们浇了一回水。

王横寂然地垂下脑袋，低声道：“如果，我说那不是我做下的，你信麽？”

“秋惊寒，秋将军，秋都护，定北王。”王横连续换了四个称呼，沉声道，“海盗由来已久，有一套本身的绝地保存法例，历朝历代没少派兵剿杀，可为甚么还是杀之不尽，赶之不断？王者伐道，智者伐交，武者伐谋，还望三思！”

王横看着体无完肤的部下，满脸倦怠地惨笑道:“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男人，跟着我也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还请王爷高抬贵手，给他们都补上一刀吧。你若不解恨，留着我渐渐折磨就是。”

“哦，对不起，叨教是那唱歌很好听的人鱼吗？”淮山行了一礼，一脸苍茫隧道，“但是，人鱼不该该是标致的女人吗？”

“为师晓得了。”秋惊寒浅笑道，忍不住伸脱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心间暖和得一如触手的青丝，“爷现在一身海水的腥臭，你不嫌弃，爷可嫌弃得很。爷捉了一条大鱼，你快去看看吧。”

秋惊寒亲身给王横松了绑，并解了他周身的Xue道。

她这话一说完，立即有十几名海盗晕死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