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狂舞间,面前仿佛呈现红色巨蛇,怒睁圆目伸开血口。
颜惜月听得他竟然如许说话,长剑一震便挡在两人身前。
“你干吗……”颜惜月话还没说完,夙渊已经伸出了手,轻触了她伤口一下。她痛得倒吸一口寒气,不由今后退了半步,倚着树干坐在了荒草丛中。他却仍然沉默不言,屈膝半跪于地,右手覆在她伤处上方,独一寸余的间隔。
“你,你在道爷面前使诈,看我不……”云松还待嘴硬,少年羽士赶快与他附耳低语,随后将他扶起。云松瞥了瞥夙渊与颜惜月,哼了一声,这才悻悻然踉跄拜别。
夙渊冷哂:“口气倒还是傲慢。”
说话间,自闲逛的树木后走出两个羽士,素衣黑巾,背负长剑。前面的一人年纪略长,面庞肥胖,双眼通俗。他打量了颜惜月几眼,指尖微动,那道赤红光焰便飞回他手,原是一张灵符。
“是!”少年羽士应了一声,便将灵符支出袖中。
七盏莲华委曲至极,嘤嘤道:“人家怯懦……”
雾气漂渺如轻纱,一粒粒的澄彻水滴好像明珠,绕着她的数道伤口缓缓浮动。这些水滴虽未碰到伤处,但一丝丝清冷渗入肌肤,就仿佛使得那痛感也固结了普通。
见他们如此有恃无恐,颜惜月又气又怒,霍然扬起剑尖,直指向那肥胖羽士。“你们到底是何门派?”
看着他的侧颜,颜惜月的心跳忽忽慢了几拍,随即又连跳了几下。
“不但抢我功绩,还敢对师尊出言不逊?!”她脸上稚气未尽,眉眼间却寒意森森,就连眉心那朵红梅亦好似染上了霜雪。
他背对着颜惜月,没有与她说话,只渐渐朝前一步,朝着对方沉声道:“把蜥蜴的元神还给她。”
夜风浮起晶莹水珠,颜惜月垂下视线,心中的感受难以言说。似是有风微动,环绕起霭霭云烟,悄悄拂过眉睫,却又转眼不见。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远去,颜惜月才从那光怪陆离的气象中回过神来。昂首望了望寂静在旁的夙渊,原是想要感激,但想起本身先前对他说过的气话,又难堪万分。
却在此时,火线满林树叶狂飞,如风雷转动,囊括统统。数道金芒吼怒着自她头顶飞过,倏然缠向肥胖羽士手中长剑。那羽士神采一变,左手拈诀右手凛然出剑,却见金芒肆意回旋,蓦地间会聚成五爪蟠龙,口中红珠顿现,将那宝剑寒光尽数吸去。
她正在思忖,七盏莲华却又转返来时方向,忽闪忽闪地飞去,像是要带她去寻觅甚么。颜惜月心中迷惑,跟着它走了几步又想起那先前救下的孩子,转头看时,却见夙渊背后金光飞出,如细索般绕着他们一圈又一圈,很快那两个孩子就已消逝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