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妖龙太貌美_第六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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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树莫种垂杨枝,交友莫结轻浮儿。杨枝不耐秋风吹,轻浮易结还易离。君不见昨日书来两相忆,本日相逢不了解!不如杨杖犹可久,一度东风一回顾。

元伯于囊中取钱,令买祭物,香烛纸帛,摆设于前。取出祭文,酹酒再拜,号泣而读。文曰:

遂拜辞其母曰:“不孝男张劭,今为义兄范巨卿为信义而亡,须当往吊。己再三叮吟张勤,令侍养老母。母须迟早勉强饮食,勿以忧愁,自当善保尊体。劭于国不能尽忠,于家不能尽孝,徒生于六合之司耳。今当辞去,以全大信。”母曰:“吾儿去山阳,干里之遥,月余便回,何放出倒霉之语?”劭曰:“生如淳沤,死生之事,朝夕难保。”恸哭而拜。弟曰:“勤与兄同去,如何?”元伯曰:“母亲无人侍季,汝当极力事母,勿令吾忧。”挥泪别弟,背一个小书囊,来早便行。有诗为证:

候至更深,各自安息,劭倚门如醉如痴,风吹草木之声,莫是范来,皆自惊奇。瞥见银河耿耿,玉宇澄澄,渐至半夜时分,月光都没了。模糊见黑影中,一人随风而至。劭视之,乃巨卿也。再拜主动而大喜曰:“小弟自早直候至今,知兄非爽信也,兄果至矣。旧岁所约鸡黍之物,备之己久。路远风尘,别未曾有人同来?”便请至草堂,与老母相见。范式并不答话,径入草堂。张劭指座榻曰:“特设此位,专持兄来,兄当高座。”张劭笑容满面,再拜于地曰:“兄既远来,路途劳困,且未可与老母相见,杜酿鸡黍,聊且充饥。”言讫又拜。

且说张元伯到家,拜见老母。母曰:“吾儿一去,音信不闻,令我悬望,如饥似渴。”张劭曰:“不孝男于途中遇山阳范巨卿,结为兄弟,以此逗留多时。”母曰:“巨卿何人也?”张劭备述详细。母曰:“功名事,皆分定。既逢信义之人交友,甚快我心。”少刻,弟归,亦以此事重新说知,各各欢乐。自此张劭在家,再攻书史,以度光阴。工夫敏捷,渐近重阳。劭乃预先畜养肥鸡一只,杜酝浊酒。是曰夙起,洒扫草堂;中设母座,旁列范巨卿位;遍插菊花于瓶中,焚信香于座上。

张劭如梦如醉,放声大哭。那哭声,轰动母亲并弟,急起视之,见堂上摆设鸡黍酒果,张元伯昏倒于地。用水救醒,扶到堂上,半晌不能言,又哭至死。母问曰:“汝兄巨卿不来,有甚短长?何必自哭如此!”劭曰:“巨卿以鸡黍之约,己死于非命矣。”母曰:“何故知之?”劭曰:“适司亲见巨卿到来,邀迎入坐,具鸡黍以迎。但见其不食,再三恳之。巨卿曰:为商贾用心,失忘了日期。今早方醒,恐负所约,遂自则而死。阴魂千里,特来一见。母可容儿亲到山阳葬兄之尸,儿明早清算行李便行。”母哭曰:“前人有云:囚人梦赦,渴人梦浆。此是吾儿念念在心,故有此梦警耳。”劭曰:“非梦也,儿亲见来,酒食见在;逐之不得,俄然倒置,岂是梦乎?巨卿乃诚信之士,岂妄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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