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往四周扫视一眼,见无人走过,踌躇了一下以后,指尖处暴露一点荧光,渐渐飞到了马掌柜额头。
“呀哈,结巴还生机了!”“还敢找我爹娘?谨慎把你别的一条腿也打断!”两个最年长的孩子捡起路上的小石子,气冲冲朝他砸畴昔,别的一个则在边上学他说话,“我、祖上是仕进的,不是浅显百姓!”
“什……甚么妖法?!”他颤着爬起,惊魂不决地看了寻真两眼,飞也似的逃离了冷巷。
他朝寻真走来,跛着左腿。
两人的身影逐步远去,红枫枝叶一晃,夙渊才又现身,悄悄一撑跃下高墙。
他忧心忡忡地转头望了望,迷惑道:“我、我看到马掌柜了……他说、他说你在这儿,这儿有鬼……我吓坏了,就、就从速过来看看!”
“返来了?”她笑盈盈地昂首,眼眸含情。
寻真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她冷静地点点头,提起食篮道:“我帮你上面条去,明天是你生日,必然要吃长命面的。”
邝博阳闷闷地应了一声,回身将食篮放下,坐在了门口。寻真怔了怔,起家到他身后,问道:“你如何了?出去了一趟又不高兴……是不是另有人在说早上的事?”
“才不是呢,他本身喝多了,碰到我还想调戏,被我推了一把。这老酒鬼!今后别听他胡说。”她掩唇轻笑了一声,与他一同走出了冷巷。
本来空荡荡的院墙上渐渐显出了夙渊的身影,他屈起左腿坐在那儿,黑衫微扬。斜生的红枫使他身形影影绰绰,掩映疏淡倒是美好如画。
邝博阳白净的脸上浮起气愤的神采,眼神里却带着痛苦。他张了张嘴还想说点甚么,但终究还是强忍了下去,拎着篮子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孩子们却找到了兴趣,追着他叫唤:“妖怪吃人咯!妖怪吃人咯!难怪能找标致媳妇,本来是个妖怪!”
颜惜月正待答复,一群孩子奔驰着从街道岔口追打而来,几乎撞在她身上。他们本是在相互嬉闹,头先一个望到了从临街面铺走出的年青男人,便叉着腰道:“邝博阳,你媳妇是妖怪!早晨会把你吃了!”
“我如何听人说不是女鬼啊?是阿谁寻真用妖术利诱马掌柜……”
逃离了满街的嘲笑,他又走了好久,才回到了城西北阿谁陈旧的家。
那人不过二十来岁,面貌还算清爽,身上的青布衣衫却洗的都已泛白。
“哎哎,如何这般不承情?”马掌柜眉毛一抬,上前便拦住她的来路,涎着脸道,“我们本就住的近,常日里要多多来往才是……”一边说着,那只肉手就又往寻真腰间搭去。
他瘸着腿走了好一段,听那群孩子还不依不饶地在身后喊,便回过甚怒道:“再、再敢胡说,我找你们、你们爹娘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