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从袖中取出了那簇淡蓝的晶莹。昨夜的盛放仿佛耗损了过量的灵气，此时的它暗淡无光，沉寂冰冷。

“北溟的黑龙。你的……敬爱之人。”

她茫然点头，太虚道长掐指沉吟：“昨日传闻自森罗塔被毁至今已有四百九十多年，但我方才极力之下只能让她回溯前五世过往，还不能够想起更早之前的事情。”

她蓦地转头，那暗黑夜幕下亮起一双碧凛冽的眼目，一头巨狼踏着月色缓缓而来。四周狼群听得这一声嚎叫，虽还眼露凶光，却都顺次后退，护拥在其身后。

“夙……渊？那是甚么？”

莲华的影象，只逗留在灵霈师兄他杀而逝的那一刻。

他们吓了一跳，问她为何来到此处，她却神思恍忽，如同做了一场大梦。

“我……不晓得。”她低头，“颜惜月跟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果我是她，应当永久都不会健忘吧。”

慧知尽是惊奇地望着那淡蓝晶莹，它在半空中微微扭转以后，忽而无声无息地飞向窗户。她赶紧伸手去抓，蓝芒从其指尖划过，倏然穿透窗纸，飞出了屋子。

“我们在南台村见过。”他顿了顿，道，“当时你住在耿家，身边另有一个穿黑衣的年青人。”

关于颜惜月与夙渊的过往，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是不知何故，一旦用心回想之时，内心深处总会有欣然若失的难过与哀伤，那是她此生从未体味的庞大感受。

慧知不由一惊，那是野兽充满饥饿的眼睛。

慧知衰弱地坐在地上，过了半晌才道：“徒弟，我想去看看更早之前的本身。”

她愣了愣，想到他刚才说的旧事，往萧瑟的村落望了望，道：“那么，你的瑞娘呢？她还在吗？”

慧知分开了洞宫山，单独踏上了前程莫测的遥遥之路。

他微微一怔，沉默以后，道：“……分开南台村后，因我开初还是狼形，她只能带着我躲进山林。厥后，我重新变回人形，与她一同糊口了七年。再厥后，她便抱病死了。”

“……甚么？”她的手心冒着盗汗，不知它是何企图。巨狼道：“已经畴昔了数百年，你变了模样，却为何还用着本来的剑，带着这个宝贝？”

“故事？”

俄然间身子一轻，牵引的力量突然消逝，她连连后退跌坐在地，手中的长剑亦摔落下去。

她带走了莲华，但它的灵力已经很微小，就算问及畴昔，也不晓得那条苍黑巨龙最后的结局。

风声掠过，夜幕下忽起烟尘满盈，待等统统尽散以后，狼群前却呈现了一个器宇不凡的灰袍男人。

那么，传说中的那条黑龙呢？

“它说，我来自青丘，也来自昆仑。”

“它说，我叫颜惜月。”

*

太虚道长一怔：“你要往那里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