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载前，扶风施主亦寻过老衲求解过，如果她爱上亲姐该如何做，老衲与扶风施主道，‘万物皆空’，扶风施主随即与老衲道，她悟了。”

“扶云施主，当年阿谁雨夜，您冒雨前来问情，老衲便言过您此生必定情路盘曲。”明谒见陆扶云堕入了苍茫，随即笑着双手合十，冲着陆扶云微微点头。

陆扶云从禅院中出来后，一向放心不下明谒屉中那张字，没亲眼瞧见，她始终放心不下。而小沙尼的‘那便走吧’却不断地缭绕在她的耳边。小沙尼怕是不知她顺着围墙拐过了第一个路口，便没再行了。

“如何放下”凝睇着明谒的眼睛，陆扶云莫名的害怕――明谒那看似驯良的面庞下，仿佛尽是大道无情。

“嗯……”陆扶云想了想方才陆扶风在院中所言之语，喃喃道，“请大师直言，扶风悟到了何物？大师又期着扶云悟到何物？”

入目标字让陆扶云先是面色惨白，后成咬牙切齿，最后径直把信攥在手中，笑骂道，“该死的明谒！”

顺手按着明谒手札中的唆使，将扶风的手书从柜中取出，陆扶云的眸中滑过一丝迷惑，明谒是何时写的信？

“给了她，她便会觉得那是假的。有的人，总觉得只要本身亲手拿到了，才是真的。”

“无妨。不过是几片瓦。”明谒渐渐地捻动手中的念珠。

“阿弥陀佛，扶风施主看破了存亡，亦看破了男男女女，她只当俗世是一场修行，但行功德，不问出息。”明谒笑着看了看陆扶云，他晓得这不是陆扶云想问的，却也不说破，“色便是空，空便是色，扶云施主您无妨放下因果。”

“神仙？不对……不对……扶云施主想岔了。”扶云一出声，明谒的眉毛便弯的更甚，“妖否，仙否，于老衲这等削发人，并无甚么别离。施主且细细看此诸物。老衲记得数载前，施主寻老衲求解，‘如果本身倾慕上了亲妹该如何做’，老衲曾言，‘万物于老衲心中皆是空’。施主不该拘泥于所爱为何，反而该想清楚为何而爱。”

“嗯。那便走吧。”

禅院中已是无人了么？陆扶云抬眼看了看禅院的围墙，抿了抿唇，翻墙而上。

“扶云不明白。”陆扶云咬唇低语，她悟不透万物皆空，她只记得阿谁夜，淅淅沥沥的雨声与两个女子的娇笑声缠绕在一起，浇得她体骨生凉。

凝睇着屉中微微泛黄的宣纸，陆扶云一时竟是不敢伸手去拿，她怕纸上不是如明谒所写的。乃至她怕明谒用心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