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北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昨晚留下那么个烂摊子，总得去清算吧？”

程慕北坐在客堂看报纸，厨房里终究有了点像样的炊火气味，系着围裙的身影在灶台前繁忙。

客堂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之前为孩子所安插的一些童趣元素全数被换掉，偶尔有几处残留的陈迹，在程慕北看来都是一根血淋淋的刺。他只感受脑袋一片浑沌，因而站在窗前抽了两支烟。内里的灯火敞亮得让人烦躁，室内冷僻的气味异化了烟草味，喧闹到可骇。将烟燃烧，程慕北拿了车钥匙，临走前来到寝室，在床前立足了一会儿，最前面无神采地转成分开。

“哦……”她悻悻，想起昨晚的事情，低着头看脚尖。

程慕北分开之前，向楠已经睡着了。她伸直在小寝室里的单人床上，弓成虾米状，嘴巴紧闭着，呼吸深沉又匀净。

“昨晚……你如何没留下？”她想了想，开口问，最后吞吞吐吐，“明天……还可贵专门跑过来一趟。”

返来的时候，程慕北穿戴活动装立在门边，等着她开门。

曾多少时，这类场景在他眼里是最幸运的时候，平平却满足。但当时他没有想过，现在的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明显相爱，却不能同平常伉俪普通联袂糊口。

第二天向楠起了个大早，慌镇静张去四周的超市买了食材。

因为购物袋太重，向楠的手被勒出了红印。程慕北名流地躲过她的手指，疏离味道又浓了几分；她愣了下，继而拿出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