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看到姜昱走近，赶紧停下跪地，姜昱抬手表示起家并问道：“你叫甚么名字？家在那边？”

“都有。”

“娘娘无需起火，她手腕再高也不过是乐坊出来的，这等身份皇上再宠幸又能如何，就像二皇子的母亲，即使有生养皇子之功，当今不也只是个嫔位，娘娘又担忧何来？”

半夜刚过，圣驾才姗姗而至，李谦入宫与姜昱密议好久，将王紫阳提示的坋州与庆州归入设防，肯定再无缝隙，这才放心的回到舍馆。

两人试着合奏了一段，前两遍略显生硬，第三遍时就已相融相和圆转自如。姜昱欣喜道：“宫里那么多多乐工，没有一个像你如许与朕情意相通的。这谱只写了一半，前面的就由你来续写。”

姜昱起家轰动了半睡中的璃雅，她与司马君玉一同跟从姜昱走出汤池向前望去，看到一个螓首蛾眉的女子，正姿势娴雅的拨弄箜篌，恰是璃雅与叶冉在宁州见过的浊音坊乐工柳絮，本来李谦把她安排进了行宫，难怪司马贺晓得帛书后四周搜索帛书仆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姜昱叹道：“我即位来便受司马贺与仇安等人所控，夺回皇权自是心中所盼，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肯与他们正面为敌，毕竟他们在朝中运营多年，权势非同小可，如果没有完整的应对之策，结果实在不敢设想。本日你与李谦一同先行，路上可有甚么非常？”

“到了有一个时候了，刚见完李谦。这么晚不想惊扰到你，没想到你还是醒了。”

姜昱换过衣服带柳絮来到书房，拿出一本册子给她：“先看看。”

“我大周也不是没出过歌妓为妃的先例，这个无妨。”姜昱觉得她指的是在宁州乐坊的经历，并不觉得意。

柳絮翻开，本来是一本乐谱，遂重新细看，不时轻声哼唱几句，看到第四页时，姜昱打断道：“如何？”

璃雅转过身，摸索着抚上姜昱面庞：“可贵你这么晚到还能来这陪我，就是一宿不睡也是值得的。明日天亮出了这屋子，你又该是别人的皇上了，再想与你如许面劈面说几句话都不轻易。”

李锦宜本日没来，璃雅也听不出好赖，只在一旁池边打盹，司马君玉倒是上了心，支起耳朵细心聆听。

“回陛下，民女自幼喜好乐律，父亲看我有这方面的天赋，特请过几个告老回籍的乐博士在府中传授，是以宫中平常所见的器乐，民女皆晓得一二。”

“那我便放心了。”

姜昱捉过璃雅在他脸上的手低笑：“等此次归去后，司马君玉挪了位置，我便每天与你如许说话。”

“只要上古器乐才气奏出最醇古音，以此谱看，若与琴音相配，非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