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默不出声,王紫阳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自顾自的说着:“五年多前,魏国派来和亲的宣和公主一进城就悄悄从马车里溜了出去,让侍女在车里诡计蒙混进宫,被你在皇城前戳穿,幸亏宣和公主及时赶回,但没想到这个刁蛮公主不但不认错,还当众呛你一通。”
王紫阳嗤笑一声:“你就嘴硬。拿本日来讲,这味丰楼固然名声在外,但多是乱来乱来外埠客商,像你这类在吃食上挑肥拣瘦的人,哪会再来第二次。但是三年来,你每过一段时候就要来这里坐坐,要一壶味丰酒却不喝,上几样点心只看着,这又是为何呢?”
中书舍人、翰林学士袁韬应喏,其别人中虽有不平者,但自陆仲、杨公复等反对李谦的实权大臣连续被贬出京后,再无人敢公开与李谦作对,现在把控朝堂的,均是李谦近些年汲引上来的亲信,各地手握兵权的刺史、察看使也有一半已连续归顺于他,剩下一半是以张怀远为首的北部诸州,因其扼守要塞,若等闲激愤,很能够率兵投敌,特别张怀远辖下的魏国旧地本就不循分,周边州郡都以他马首是瞻,几近忘了永昌都城另有另一个渐成傀儡的天子。
王紫阳摊摊手:“那我就不懂了。”
“那丫头觉得你听不懂他们魏国话,对劲洋洋的跟侍女说去新丰酒楼沽酒买点心之事。这三年来,你每主要的点心和酒,都是那刁蛮丫头那日所买。本日朝堂上做的这个决定,实在你也是有所担忧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换种体例,非要这么冒险呢?”
“你感觉他们必然会打胜吗?”李谦俄然问道。
李谦浅笑着摇点头:“烧尾宴上的七道题是你本身所答,诗篇也是你本身所作,我不敢居功。”
“连张怀远都赢不了的仗被我打胜了,朝野表里最后一批质疑声还怕压抑不住吗?”
三年后,庆隆六年冬
“偷得浮生半日闲,鸣挥比我还繁忙都能过来,我为何就不得来呢,来来,给紫阳居士引见一下,这位是户部员外郎卫瑄,卫大人,这就是我常说的紫阳居士。”
李谦有些无法的看看王紫阳:“你这两年真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药上,其他方面一点长进也没有。央金山地形庞大,易守难攻,他们又找到了宝藏,从西域大量采办粮草马匹养精蓄锐三年,操纵阵势以逸待劳,就算是派邓衍去,也一定能当即拿下。实在要灭掉他们最好的体例是等。他们本来两千多人退守山中,背景吃山也能保持,前去投奔的人多起来后必须从山外购粮,在他们以为的机会成熟后再一鼓作气出山反击,夺回他们的旧地,当时才是聚歼他们的好机遇,而非现在的主动反击。但若真比及当时,张怀远的胜算就大了很多,如你所说,难保他不会拥兵自主。现在派他们出兵,一是皇上已服用丹药三年,药效已现,须赶在帝位易主前安定北境,二是张怀远一旦兵败,我便能借机换帅,说不好听就是断根异己,最后,站在旁观角度,通过他们两方相斗,摸摸那边的底,知己知彼,接下来我去的时候才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