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韶华轻笑,眉眼微微弯起一个都雅的弧度。韶华道:“叶女人真成心机。”
叶澜音眼底的光敛去一些,显得有些寂然,连声音都弱了下来。
“你还给我!”她挣扎着同她喊道,几次几声,声音不免显得有几分凄厉。秦妙戈瞪着叶澜音的眼,仿佛生生要在她面上剜出几个洞来。也不知拨高了几个音,她冲叶澜音喊道:“叶澜音,我与你并无仇恨你为何一见面便同我过不去!”
叶澜音是留在韶府用的晚膳,韶渊不在,秦妙戈也不在。听环儿说这位秦夫人好大的架子,常常只要少城主不在,便让人伶仃做一份吃食送到她屋子,仿佛谁会吃了她似的。
她昂着头,对上秦妙戈气愤的眼,表情饶是好的同她说道:“我不知你顶着绿衣的样貌到底想做些甚么?沈颜是谁,不管你我想必都是心知肚明。你莫要欺负她喝了孟婆汤,需晓得这世上有忘川就有记川。保不齐哪一天我见你见的烦了,便让他二人同饮记川,将前尘过往如数托付。”
韶府的晚膳很丰厚,并且每天都很丰厚,对此叶澜音非常对劲。沈颜,韶华,叶澜音,三人坐在厅里。沈颜胃口仿佛自秦妙戈进府以后,便一向不佳,而韶华用饭端得同她身份普通,仿佛统统的大师闺秀都是那样细嚼慢咽不出声的。因而乎,满满一桌子菜,大多都祭了叶澜音的五脏庙。
说着,叶澜音瞟见那百花深处那绕着芙蕖花的水榭,想起秦妙戈,又想起绿衣,再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沈颜,叶澜音看着她的眼睛,俄然问道:“沈颜,你会跳舞吗?”
叶澜音点头抬眼去看端庄秀雅的沈颜,开口道:“沈颜,我真的没有骗你。”
“跳舞?”沈颜挑眉,眸色倒是更加暗淡,她道:“家父只许沈颜学女红针黹,琴棋书画,倒是不准沈颜跳舞的。”
“我如何?”叶澜音挑眉。如许一个行动,苏越做来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苏绯织做来是如平常普通的风骚,而她做来偏生在娇蛮中又多了几分调皮。叶澜音轻笑:“你又本事我何?”
沈颜被叶澜音问得发怔,还未明白她话中的意义,叶澜音便笑着牵起她的手:“来,我带你去一个处所。”
叶澜音从秦妙戈那儿拿回了簪子,却没有急着将簪子交还给沈颜。她去了沈颜的绿苑,给沈颜带来一枝开的正艳的红梅,就像是甚么事都没有产生过一样。
叶澜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肚子,又因着吃了太多的东西肚子被撑起了那么一点,她这模样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去,还觉得是个妊妇。
她对沈颜笑道:“你可情愿跳舞?可想跳舞?”
是啊,便是因为她常常吃撑了肚皮,如果身边无人便回到画中睡上一觉,如果身边有人,比方她父君,比方苏绯织,比方苏越,她都要拉着他们走上一走。这不,她都活过好几个九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