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音没有去接，他便捻着她的一根手指，替她将水渍擦去。

苏越道：“前几日追着你上北邙山的那对师兄妹，你忘了？”

“谁要杀他。”

他刺给她一剑，又放过她，只因那是绿衣。他对她绝望，却将她放生，只因为那是绿衣。

叶澜音哼了一声，另一只手狠狠拍了拍桌子，她说：“格老子的，他们觉得姑奶奶我是妖怪！”

“万物终有一死。”苏越开口，声音淡淡的却如同珠玉沁石普通。叶澜音晓得，她方才讲的有些动情，苏越此番大略是在安抚她。

“嗯。”叶澜音道：“那支掐银色的镂花簪子，便是步少卿赠与绿衣十六岁生辰的信物。那支簪子，是步少卿娘亲留给他的。步夫人说，少卿，你今后如果碰到本身心仪的女子，便将这支簪子送给她。”

绿衣到底是个杀手，她不动声色，只问了一句：‘谁要杀他？’

苏绯织说：“绿衣，是伤了心。即便你将仙气渡给了她，她还是是活不下来的。”

只是，她另有甚么生下去的来由？

她任由本身伤着，没有奉告任何一小我，她胸口处已经鲜血淋漓了。她挨过了三日，绾月楼里，最不缺的便是动静。这三日，能入到她耳朵内里的，不过只要两样。一是步家大少爷步少陵死了，二是，步家二少爷终究同楚员娘家的蜜斯定了亲。”

“是，她杀了步少陵。因为她晓得，一旦步少陵如许的人动了杀心，便是她不去杀步少卿，步少陵必然还会差别的人去杀他。一劳永逸的体例，独一的就是杀掉步少陵。”杯子里的茶已经冷透，她端起来作势便要一饮，苏越抬手摁住，递给她一杯新的热茶。

他提着剑站在那边，余给她烛火下一张隽秀的侧脸。血从剑尖滑落，滴落到波斯地毯上，那是绿衣的血。

“你说绿衣之以是病重是因为伤及心脉。”苏越问她：“但是步家派人伤了她？”

苏越淡淡一笑：“只怕还不止吧，你好似好招惹了一些费事。”

叶澜音道：“绿衣再一次见到步少卿，已经是她在绾月楼里的第七个年初。当时她方才登台不久，步少卿同他兄长步少陵一起，来到绾月楼。绿衣从阁楼高低来，恰好与他擦身而过，当时她微微点头，便认出了他腰间的那枚玉坠。”

“步少陵。”

不长，只要三个字，他说，你走吧。

“他们是修道之人。”又是陈述句。

叶澜音淡笑：“全部步家，能够伤到绿衣的，独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