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膺到底是匪贼头子。文明不大,脑筋够溜,就算是美色当前,还是没迟误他打量边幅时,趁便给这“姨太太”扣上“来路不明”和“非常可疑”的帽子。不过,虽说这是个“烫手山芋”,贺膺还是认定,把伤害扣在手里,比扔出去没法掌控要强很多。
“怕,我不会开枪。”陆离照实道:“除非,你先睡着,我就不怕了。”
贺膺咳嗽一声。
陆离看着他近在天涯的嘴巴,感觉如许亲一下恐怕要被爆头,只好放弃了。
“那不远。”贺膺嗯一声,没多话,似是信了。他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往里指了指:“睡内里?”
[……]
这费事人的小白脸!
陆离点头:“六爷说得挺明白。”
“不敷明白。”贺膺冷眼看畴昔:“在外不听话的,立马儿滚蛋!敢给我反叛的,直接砍头!”
贺膺眉一皱:“你到底甚么人?”
陆离正揣摩等他睡了偷亲一口呢,被他这声吼吓了一跳:“怕……”
“怕你趁我睡着,乱来。”
“陆离,一个穷门生,家那边军阀混战,家里人死光了,我不想放逐避祸熬来,现在觉恰当个县长夫人,有吃有喝,挺满足。”第二个天下了,他别的没长进,瞎话倒是编得越来越溜。
成果,堂堂鸠山匪贼头子的新婚之夜,为了节制打鼾没如何睡好觉,次日夙起练功时,还顶着一双黑眼圈。
妈的!他贺膺手底下十几个弟兄,也及不上这一个小白脸难搞!
“戏要做足,毫不做过。在家同床,我不碰你,没外人的时候,我不管你。但在出了门,你就是我贺膺的姨太太,扮女人得像样,奉侍我得天然,做获得你是我太太,做不到,我还得换人。”贺膺说话间,衣服脱了,走到床边。他上身赤-裸,暴露精干的肌肉,做山匪日晒风吹,身上像裹了一层蜜,另有很多伤疤,最刺眼的是左边腹一条一指长的刀口,疤痕狰狞得很。
“卢大帅有个义女,卢黎儿,是当年卢大帅兵戈时救下来的青楼女子,二十出头,模样清秀,可惜是个哑巴,便下嫁给他新收编的匪贼头子,以示安抚。”陆离视野滑过贺膺身上那道疤,抬头朝他眨眨眼:“这瞎话像真的吗?”
“甚么处所来的?”
“啧!眼瞎啊!你还不晓得咱老迈,男女不忌的,屋里那位但是初级货,比窑子里的娘们都水灵……这都志愿当姨太太了,门一关,那小白脸还不得任老迈捏扁揉圆?”
“乱世求安,人之常情。”陆离点点头:“我看县长您,和那些军阀不一样,是个仗义人。”
陆离谨慎翼翼地坐起来,一点点靠近贺膺,手臂渐渐绕过他的脖子,悄悄伸手靠近他的嘴边……俄然!手腕被一把扼住,贺膺蓦地翻身,半压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刹时抢过□□,枪筒抵住陆离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