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靠明经?那你考甚?”钱多顿感迷惑不解。
钱多点点头,轻叹道:“聊胜于无,也算不错了,并且金家二郎尚算年青,安之此后不会飞黄腾达?小妹能有如此夫君实在幸事。”
站在廊下用盐水柳枝漱口,陆瑾胡乱地擦了擦脸,举步走向前院。
陆瑾笑微微地言道:“大郎美意一片,某感激万分,不过……此次鄙人并非是前来考取明经,是以只能心领了。”
闻言,钱多望向陆瑾的目光仿佛就像再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般,他裂开嘴巴暴露一个极其嘲笑之色,哈哈大笑道:“陆郎之志当真可嘉,好!好!那我们就等候陆郎你高中进士的好动静。”
翌日残月将隐,东方天涯方才暴露了一丝鱼肚之色,如雷似潮的鼓声便在长安太极宫承天门的城楼上,轰然鸣响。
“甚么,进士!!!”两条惊奇的嗓音顿时高呼出声。
略微一顿,陆瑾快步进入了正堂以内,对着钱夫人抱拳施礼道:“不知夫人呼喊陆瑾有何要事叮咛?”
陆瑾微微一笑,笑容却有几分不美意义的内疚,仿佛一个从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奴:“这个……我也是听人家说进士出身者轻易仕进,至因而否难考,不尝尝如何晓得。”
钱多颇觉同感地一笑,俄然想到了甚么似地言道:“对了,金家那边如何说?可有悔婚?”
与此同时,城内一百多座古刹也会不约而同地撞向晨钟,嗡嗡哄哄的撞钟声汇入轰鸣雷鸣的鼓声中,竟是分外的调和,共同迎来从东方天涯冉冉升起的朝阳。
钱夫人笑吟吟地言道:“傻子不更好么?将院落租给他也能放心一点。”
“那就好。”钱多很较着地长叹了一口气,颇觉奋发地言道,“不知金家二郎现在是何官职?”
钱夫人轻叹一声道:“昔日你阿爷再世的时候与金家定下婚约,将二娘许配给金家二郎为妻,时过境迁,现在金家的官位倒是越做越高了,阿娘真担忧他们会看不起我们家,幸亏金家人也算通情达理,阿娘去的时候,还是热忱有加,并没有用心萧瑟。”
念及本日将去报名插手棋助教的召选,他耐下性子将发髻梳理得整整齐齐,又戴上一顶玄色纱罗垂脚幞头,身上则套上一件浅蓝白底的圆领襕袍,站在铜镜前一照,一个漂亮又不失萧洒的风骚郎君便呈现在了面前。
长安城每天凌晨共要伐鼓九百次,每通鼓三百次分三次敲完。
陆瑾这段时候车马劳累,昨夜竟是睡得非常的结壮,直到三通鼓落点火线才懒洋洋地起家。
陆瑾笑道:“鄙人之志,乃是考取进士,戋戋明经实在不屑考之。”
钱夫人指着长案上的纸笺淡淡言道:“陆郎啊,契书已经立好,看看如果无差,便签上你的大名吧,别的房钱三月一结,还请陆郎先付三月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