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秀武功不弱,但是被这文弱墨客锋利得如同长剑般的目光一瞪,芳心不由感到了说不出怯意,好似一只麋鹿俄然遭受凶暴猛虎普通,这类感受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即便是面对严苛的祖父,心内里也不会这般胆怯。
陆瑾大感无法,双手环绕胸前冷冰冰地问道:“娘子你当街拦人,莫非不感觉有些不当么?”
黑衣老者瞪了裴淮秀一眼,也未理她,径直行到陆瑾身边长躬作礼道:“孙女无礼,还请郎君包涵恕罪。郎君没事吧?”
他面色冷酷地盯着裴淮秀靓丽容颜,目光如刀一言未发,嘴角泛出了丝丝嘲笑。
陆瑾避无可避,心知倘若不发挥武功,必然会被这刁蛮娘子欺侮当场,一时之间,双目蓦地掠过一丝凌厉之色,满身肌肉紧绷便要展开反击。
一席话有礼有节,倒是让裴淮秀无言以对,她虽有些刁蛮率性,但是也并非不讲事理之人,与陆瑾对弈的目标,也只是纯真的经验他一番,替外祖父挽回颜面,事到现在陆瑾却底子没有对弈的意义,不由让她摆布难堪。
裴淮秀俏脸阵红阵白,不情不肯地挪动莲步缓缓踱来,俏脸一侧望向他处,仿佛是在对长街上的人流说话,微不成闻地低声道:“对不起……”
陆瑾高低打量了她半响,又觉不测又感好笑,冷冷答复道:“娘子何人?我为何要你与下棋?”
裴淮秀暗感奇特,旋即挺直了腰身,使得本来就饱满的胸脯看起来更加矗立了,她居高临下地问道:“如何?十两黄金,就下一局!这但是天大的功德!只怕要当你棋助教几个月的俸禄吧。”
话音落点,裴淮秀俏脸上盈满怒意,双腿一磕马腹,白马举头嘶鸣飞奔上前,那金丝马鞭已是带着凌厉的破空啸叫,朝着陆瑾攻去。
陆瑾暗生警戒,他不肯当众透露本身的武功,身子看似不经意地微微一侧,非常惊险地躲过袭来之鞭,后退数步正容喝斥道:“娘子如许,莫非就不感觉过分度了么?”
裴淮秀呆如木鸡,半响才回神喃喃道:“可爱的小子,竟敢鄙视我?找死!”
心念闪动间,陆瑾已走出丈余开外,裴淮秀恍然回过神来,俏脸上掠过一丝被他忽视的羞怒红晕,扬催促马急追,又是挡在了陆瑾的身前。
闻言,黑衣老者脸上难堪更甚,忸捏言道:“老夫管束无方,实在惭愧,还请郎君大人大量不要与淮秀计算,老夫归去,必然会狠狠的惩办她一番。”
黑衣老者两道白眉蓦地一抖,怒道:“有你这么道歉的么?好好说!”
裴淮秀马鞭一指,胯下白马前蹄刨地咴咴喷鼻:“棋艺参议何必着名,只问中间敢不敢?”
陆瑾松了一口气,面上故作惊魂不决道:“老丈倘若再晚来一步,鄙人就会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