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睿渊闻言一噎,老脸微微涨红,暗骂道:“好小子,刚才竟挖了一个坑让老夫往下跳,真是太奸滑了。”
谢景成矜持身份本来不想多言多语,此际见谢瑾得理不饶人,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愤激,冷冷开口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做人做事皆须留不足地,万不成将人逼上死路,七郎应当晓得见好就收的事理。”
陆三娘所说之法当即获得王氏的附和,王氏连连点头道:“三娘子说得不错,六郎,还不快向你祖父叩首认错。”
谢太真怨毒地看了谢瑾一眼,不情不肯地跪在地上,叩首认错道:“祖父大人,孙儿知错,请你宽恕孙儿这一回吧。”
“闭嘴!”谢睿渊痛斥了一句,心内里非常难堪。
谢瑾面色不改,淡淡开口道:“堂伯父之言恰是七郎想说的话,还请堂伯父服膺此话。谢瑾本日就听你之言留不足地,也请二房诸位此后为大房留不足地。”
如此一来,谢睿渊恰好找到一个台阶下,这也是贰内心想说却不好说的体例,咳嗽一声故作严厉地斥责道:“本日之事你兄弟二人皆有错误,老夫念及你们尚且年幼,故决定网开一面……”
见祖父神采兀自变更不断,明显踌躇未决,谢太至心头顿时一凉,哭丧着脸要求道:“祖父大人,孙儿何错之有?岂能施以徒刑?请你网开一面,不要听谢瑾他胡言乱语。”
谢瑾淡淡笑道:“令父乃本县法曹,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甚么?”谢太真听得差点跳了起来,气急废弛地尖声道:“好你个谢瑾,竟敢如此危言耸听,《永徽律疏》岂会有如许的规定?!”
谢睿渊眼下已是气得不轻,何况被谢瑾这般十岁孩童出言戏弄,他深深感遭到了奇耻大辱,实在不肯再过量语,此际听到谢瑾的建议,当即愤然点头道:“好,就依你的话,景成,你监督仆人行刑。”说罢一挥长袖,回身点着竹杖气咻咻地走了。
王氏目睹爱子将要遭到惩罚,也是忙不迭地告饶道:“家翁在上,六郎他不过是一十岁孩童,何能晓得不能告密五服以内兄弟的规定?”
谢瑾故作不解,说道:“六郎此言何意?谢瑾美满是想请大人秉公办理,正所谓有错能改良莫大焉,我这是在替我们争夺改过改过的机遇啊。”
他身为宗长,对待族人须得一视同仁至公忘我,天然不无能出厚此薄彼的事情,现在之势骑虎难下,本日倘若不一并惩罚谢太真,谢瑾必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