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李张二人同时长叹一声，却又对坐而无言。

李鸿章抱拳向南面一拱手道：“皇上重用臣下之心，老臣铭记在心，也自当为皇上奔走。可香涛也别忘了，皇上他必竟是满人――鲜花招锦、烈火烹油，看似风景无穷，谁知这前面是不是一个庞大的炸弹。你我虽政见反面，但必竟同殿为臣，或许到了那一日不但老夫会粉身碎骨，不定家人也难保全面呀。到时还望香涛兄不计前嫌救老夫一命呀――”

当家中仆人来为二位换茶水之时，夜色已经深重。张之洞张了张嘴想些甚么，最后还是没有出来，施了一礼后冷静分开。

“刘林所带的战舰是最为强大，可他们一举一动都受水兵司令吴德仁所限。邓世昌贵为水兵部长，但所辖者皆为海港、黉舍、造船厂之类，最多加上已成为练习舰队的北洋舰队。除此以外，他还能批示得动哪一艘兵舰。刘盛休、聂士成看似兵强马壮，可你不晓得他们军中所带补给不敷两月所用。一面给老夫加官进爵，更以国事相托。一面将北洋旧将要么高升以后无权，要么高升以后外放。看似皇恩浩大，实则不然。你再看看都城周边满是皇上的嫡派，即便刘聂军中补给充沛，想要带兵回京这一足攻伐下来还剩多少力量。”老李越越冲动：“以是才皇上高超呀，看似将老夫高升并付与更大的权责，实在就是将老夫高高架起。看似权倾天下，实则根底已失，现在老夫是如坐云端，荣辱盛衰皆决于皇上一念之间。再将你调入直隶来制衡老夫，老夫没了北洋，你没了湖广，就是刘坤一也调入东北，落空根底的我们，除了服从于皇上还能如何？”

“都老夫坐镇北洋遥领朝政。可又有何人晓得，自老夫进京任这总理之职，北洋就和老夫没有干系了。”李鸿章长叹一声：“皇上有识人之明不假，老夫天然是附和，这也恰是皇上高超之处呀。之前北洋海军冠领亚洲，自甲午年承平洋舰队横空出世后，不比南洋舰队了，现在北洋舰队现在都只能在渤海湾内游弋已经沦为水兵书院的练习舰队了。再看看当年的淮军。现在那里另有影子呀。”

“下官该告别了。”张之洞再也顾不上甚么礼节，起家告罪后回身就走。不能再谈下去了，偶然候晓得的太多是一种伤害。老话的好呀：且胡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