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常亭……是和他一起，坠入雪峰，被冰封千年的……那小我。

柯常亭退去以后，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冲着更上一步的本体他也要尽力一搏，更何况名为“柯常亭”的寄体，不成能包容木法雨的心脏多久。

豪杰……

异味咖啡馆的钢琴仍旧在墙角泠泠闪动晶亮的流光，光芒暗淡的大厅里，一小我单独坐在最中心那张古玩椅里，清末四角嵌贝木桌上一个紫砂茶壶正在袅袅披发着白烟。

这里曾经很热烈，有过一些主顾、一些朋友、一些仇敌。

但现在只剩下一小我。

毕竟，柯常亭也是一个死人。

异味咖啡馆里的统统都没有窜改，只是少了些人，一些曾经觉得不会落空的人。

桑菟之死了，死在柯常亭部下——实在也是木法雨部下。柯常亭不过是一个寄体，把持那具身材的是木法雨的心脏。

李凤扆端起一个甜白釉紫金口鸡心杯，淡淡呷了一口茶。

李凤扆眉心微动，放下了鸡心杯。

是为了别人而死去的人。

那活下来的人，是甚么？

手腕上一截青痕已经消逝无踪，千年前困扰他的疫毒已不能将他何如，但当年逝去的人，丢失的物，消逝的情……却不能如这疫毒一样，重新来过，而释疑解难。

而国雪占有着木法雨的身材，这实在是木法雨一人两体相互厮斗。唐草薇消逝无踪，桑菟之筋骨寸断，桑国雪获得了这两人的血和才气——实际上得益的倒是木法雨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