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怕这些虫蠹？”

白茂正站在昏昏欲睡，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瑕拨剑、刺出，剑已到了面前。

韩承绪苦笑道：“这世道乱喽，先贤所学还得有人一代代传下去嘛。”

货色由马车载，人却只能靠步行，从临安府走到当涂县花了整整六天。

李瑕走在步队中，模糊感觉有那里不太对……

韩承绪道：“巧儿你本身说得也磕磕绊绊……”

“巧儿你看，那边就是李太白诗中所云的天门山了，江这边的博望山与对岸的西梁山夹江对峙，如天设之流派，情势险要……”

李瑕侧目看去，只见聂仲由可贵一副谦虚的模样，宁肯伏低作小也不肯摆出身份来。

步队一共有三十二人，除了李瑕等人，另有一队保护，扮成商队，带了六辆马车拉着货色，每辆车两匹马。

蒋兴是个三十岁摆布的男人，分歧于李瑕这些鸡鸣狗盗之辈，他是军官出身，是步队中的二号人物。

“小老儿自是也会口干舌燥，但想着能多教给娃儿一点就多教一点。”

等孙女背了诗，韩承绪又说道：“说到采石矶，李太白就是在此地仙逝的。”

长江上再大的船只都有，大的能载两千石，即上百吨的货。他们找的这三艘船虽没大到那种程度，载四匹马、两车货、十余人，再加上力工、艄夫们，还是绰绰不足。

这一行人就是聂仲由所带领的去往开封的步队。

“把我的枷锁解开。”

“真是商队？”他看向李瑕，又道：“他娘的，咋另有个犯人？”

这日终究走到了采石矶，这里属承平州，即后代的马鞍山市。

名叫韩巧儿的小女人把手放在眼眶上，往上游张望了一会，奇道：“我如何没看到天门山呀？”

刘金锁回过甚，打断道：“我说老书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一起上说个没完没了，不累吗？”

到了渡口边，他们找了三艘大江船，雇了一些在江边讨活的力工，把六辆马车和货色别离装上船。

官府严禁铁器、铜钱向北畅通，他们的马车上有很多这些犯禁品。每次过关，聂仲由向来不拿出甚么官府信令，满是靠用钱贿赂。

那边吴德贤又递了一个装满铜钱的褡裢，大胡子税丁伸手接过，眼带猜疑地又核阅了他们好久，最后才一抬手命令放行。

“这……这这……大师都是好兄弟，你这是要做甚么？”

韩巧儿脆生生地应道：“记下来了，天门间断楚江开……”

蒋兴虽从命指派，却不像林子是聂仲由的亲信，闻言还是咧开嘴，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不由又想到韩承绪那句“我们就算死在北边，也不是大宋朝官面上的人。”

“哈，小女娃儿懂这些有啥用？”

“铛”的一声响，剑鞘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