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原因,燕德妃的父亲没有退隐,现在的燕家,也是靠燕德妃与越王李贞撑着。
钟意席间喝了几杯酒,面染红霞, 略微有些醺然,玉夏在她身侧, 悄悄为她推揉额头,玉秋则道:“那女婢好不识相,跟着居士不好么?留在郑家, 指不定哪天就被送人了呢。”
钟意笑而不语。
燕琅之父燕宝寿娶妻弘农杨氏,岳家势大,一向不敢纳妾,杨氏生下长女燕贤妃后,年近四十,才生了独子燕琅,因此格外宠溺,惯得不成模样。
回到青檀观,已经是申时初,日头模糊有了下落征象,钟意有些困顿,叮咛人看着燕氏女,简朴梳洗过后,自去安息了。
好一段痴缠情爱。
钟意被那黏腻目光看的心生不快,勉强开口道:“燕家郎君登门,有何贵干?”
钟意怕他污了道观,也不叫人请出去,亲身出了庙门见他。
玉夏道:“是燕家的郎君。”
五娘则挽住她手, 道:“好好的兴趣, 倒被这女婢扫了,好不倒霉,他日我再伶仃设席,向居士请罪。”
第二日晨起,她刚洗漱完,便见玉夏上前,期呐呐艾道:“居士,那女婢求着见您一面。”
“你们、你们如何敢?”燕琅面色错愕,神情慌乱,更无人敢拦,任由侍卫上前,在他惨叫声中,悍然打断了腿。
钟意不容回绝的堵住了他的嘴:“多亏我令人打断他的腿,赏他个经验,不然,迟早都要为燕家招来没顶之灾。”
在玉秋看来,那女婢未免有些不识好歹。
“戋戋白身,竟敢到青檀观去猖獗,他仗的是谁的势,逞的是谁家威风?”
言罢,又看摆布扈从:“你们都是死人吗?!”
那只手还未曾触及到钟意,便听破空声赫赫传来,一支利箭自远处飞来,将手臂射穿,铁质箭头带着赤色,自他手臂穿出!
“我无事,”钟意面色有些泛白,低声道:“多谢你。”
钟意倒了胃口,回身欲走:“既无事,我便失陪了。”
他惯来粗暴惯来,力量也大,那一推竟叫玉秋跌倒在地,钟意心中怒起,叮咛不远处侍从,道:“将他拿下!”
沈复本日往青檀观去,本是想同她说些甚么的,却不想赶上这桩事,便临时按捺住,道:“居士何时往燕家去?”
钟意心中一惊,连退几步,顺势望去,便见沈复端坐顿时,手中弓/弩尚未放下。
钟意听罢,有些玩味的笑了:“能登门讨要郑家女婢,想也不凡,是哪家的郎君?”
“我堂堂侍中,位同宰辅,如何不敢?你无阶无位,谁给你的胆气,到青檀观来猖獗?”钟意冷声道:“你不必搬出你的好姐姐说嘴,我敢打断你的腿,就敢到御前说个清楚,但愿你姐姐在陛下那儿,也有天大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