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益阳长公主拥戴一句，忽又道：“厥后，皇兄曾令人去找过那道人。”

“也没甚么，”李政道：“就是想你。”

李政退而求其次，勉强道：“那就先嫁给我吧，好不好？”

钟意原是不信赖的，但是见了皇后，却不敢说那样信誓旦旦的话了。

她没有夺去皇后的名号，但也实在的共享了那尊荣，天子为她整修清宁宫，百年以后只想与她一人合葬，最为宠嬖她所出的孩子，乃至决意易储，钟意乃至能够猜想，那些年宫宴之上列席的皇后，实在都是小何氏。

“而皇后百年以后，是要与天子同葬的，昭陵他的棺椁旁只留了一个位置，小何氏已经葬出来了，至于皇后，身后怕也只能进妃陵，他如何能够再立新后？”

“皇兄也不肯叫他认他报酬母——大何氏是皇后，小何氏也是皇后，前者勉强算是姨母，其他那些宫嫔，可不配让他叫娘，除非，他再立皇后。”

益阳长公主最后几句打趣，当然令钟意心中羞赧，模糊欢乐，但思及她先前所说内容，实在颇觉沉重，在塌上翻来覆去一夜，竟未曾睡着。

她已经认错过一次，委实是心不足悸。

钟意沉默，半晌后，又道：“长公主，你感觉……他算的准吗？”

李政笑吟吟的上前去，道：“阿意。”

她顿住，没有说下去，但益阳长公主全都明白。

晨光湛湛，山风幽微，竹叶随之摇摆，连那沙沙声都动听起来。

李政乖乖的站畴昔，道：“阿意你要做甚么？”

“她从出世之初，便活在大何氏的暗影中, 重新到尾, 都被何家操控, 独一的希冀，便是为本身而活, 但是到了现在这境地, 即便如愿, 姐妹共侍一夫，莫非便很面子吗？”

益阳长公主吃了一惊：“不是青雀？那另有谁敢叫他背锅？”

“早在小何氏被迫入宫时，皇兄同皇后的伉俪之情便尽了，而太子……”益阳长公主蹙了蹙眉，有些不解：“可太子毕竟是皇兄的嫡宗子，固然乃是皇后所出，但起初，也是很得皇兄心疼的，不晓得为甚么，这些年俄然冷待起来。”

“他的母家是罪臣，名义上的母后被废掉，真正的母后一样出身何家，如何能够持续比赛皇位？”

“好，我不恼，”钟意回过身，指着他，气势汹汹道：“你站到东边那从竹子底下去。”

钟意今晚听得太多，心机也有些混乱，闻言未曾言语。

“不幸天下父母心，”益阳长公主感慨道：“皇兄他……是为了青雀。”

“应当是真的，她入宫之前，身材便有些不好，”益阳长公主道：“再则，能对她动手的，只会是何家与皇后，皇兄过后没有究查，想来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