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夏,”钟意淡淡叮咛:“去库房取一瓶给他,再请个太医来看看。”
“是我将她抢到府中,是我为她不纳姬妾,至于第三点,于我而言,她远比戋戋申明要紧,重新到尾,她都是无辜的。”
……
“他喜好我的心是真的,可那些伤人的话,也的确出自他口中,我又不欠他的,凭甚么要一次次让步?”
这等诛心之论,何其暴虐。
“殿下漏夜传召,所为何事?”初夏的夜晚虽有风,但仍旧是热的,苏志安额上生汗,顾不得擦,便道:“但是边陲有动?高昌,西突厥,还是吐蕃?”
玉秋尤且有些担忧, 玉夏却表示先行拜别, 将空间留给钟意,二人齐齐见礼, 退了出去。
“如何,”钟意拿帕子替景康擦了擦脸,淡淡道:“我连不想见人的权力都没有?”
“你口中的妇人,是我的妻室,东宫的太子妃,皇太孙与渭河县主的生身母亲,”李政沉声道:“志安,君臣有别。”
钟意眼波安静,仿佛没瞥见这小我似的,道:“那就用膳吧。”
侍从们回声退下,钟意也筹办走,衣袖却被人拉住,转头一看,便见李政有些奉迎的笑容。
李政侧目看他,目光幽深:“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侍从微怔:“殿下,时候已经不早了,万一宫门下钥……”
“奴婢不知。”玉夏点头道:“娘娘屏退摆布,我们也不晓得究竟说了些甚么。”
钟意道:“那便早些畴昔用吧,一会儿该凉了。”
侍从惶恐,仓猝回声,退了出去。
李政沉默半晌,又道:“我有话要问你们。”言罢,回身往书房去了。
李政惊怒交集:“你如何敢向太子妃说这类话?”
“殿下,《易》云,家道正而天下定,”苏志安道:“您是储君,将来更会是天子,这句话原该比臣更清楚才是。”
“臣能够对天发誓,臣重新到尾,绝无半点私心,即便殿命令臣引剑自刎,也毫不会有半分游移,”他震声道:“您信赖吗?”
李政道:“我信。”
“殿下,臣的父亲曾在陛下麾下任职,厥后不幸战死,是陛命令人将臣抚养长大,又叫臣跟从殿下摆布,”苏志安道:“说句冲犯的话,臣跟您是一起长起来的。”
苏志安面上有一闪而逝的惊奇,恍忽,随即转为风趣,难以置信,最后,方才道:“殿下深夜传召,不为军国大事,竟只为一妇人?”
动静传到苏家时,苏志安已经歇下,听闻东宫急召,仓猝起家换衣,往宫中去。
李政面沉如水,道:“我问,你让文媪同太子妃说了些甚么。”
“太子殿下,”苏志安再次顿首,道:“望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