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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夫人叮咛人筹办车驾，仓促入宫，顾不得拜见太后，便往宣室殿去。

钟意伴同世人一道起家，向帝后问安，落座不久，便见何皇后将目光投向本身，她暖和笑道：“早就想一睹居士风采，本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孩子，你先起来，”钟老夫人亲身将她扶起，这才发觉小孙女两手冰冷，握在手内心暖着，她焦心问：“菩萨是如何跟你说的？你一五一十的讲，半句也不要落下。”

先前她说那些，钟老夫人还当是小孙女做了恶梦，并不如安在乎，可儿子幼时落井这事，却没几小我晓得，因为年事太久，连越国公本身都健忘了。

他悄悄看着她，手指摩挲着酒杯，仿佛方才那场不大不小的争辩跟他无关似的，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

烛光将阁房映的一片清澈，那水也清澈剔透，耳铛放出来，并没有甚么异象。

李绩原名徐世绩，跟从李唐起兵，屡立军功，太上皇以“戴德推功，实纯臣也”，赐他李姓，附宗正属籍，改名为李世绩。

不，那不是梦！

钟意向钟老夫人一笑，她当然是信赖祖母的。

几家命妇入得门来，口中不免奖饰几句，何皇后也极谦恭，与之谈笑，未几时，英国公李绩之妻笑道：“我传闻秦王尽没东突厥牛羊财物，此中便有高昌镇国之宝江山珠，秦王孝心，献与娘娘，不知我们是否有这等眼福，见上一见。”

天子却不看她，目光环顾大殿，道：“朕觉得，但使天下承平，家给人足，虽无封禅之礼，亦可德比尧、舜。”

氛围一时沉郁，委实有些尴尬，皇前面上笑意，终究不那么安闲了。

“祖母！”钟意唯恐她不肯信，一个头磕在地上，用力之大，额上竟见了血：“真的！您救救阿爹吧！”

他是孔门传人，倘若封禅，仪礼诸事免不得落到他身上，孔家职位也能水涨船高。

魏徵亦道：“封禅须备千乘万骑，供帐之费，动役数州，而陛下德仁昭昭，六合自明，何必远行封禅，劳民伤财？百姓遇陛下，始有生望。”

“能！”钟意决然道：“菩萨说阿爹此前南下布施哀鸿，身有功德，不忍他如此丧命，以是才来示警，只需叫他避开，便无碍了。”

温彦博忿忿饮一口酒，勉强忍下。

温彦博听那二人说完，面露异色，不悦道：“长幼有序，尊卑清楚，大唐天下，除陛下与太子二人，孰人可称英主？二位莽撞了。”

钟老夫人并非等闲妇人，她是北周昭阳长公主之女，历经四朝，识见非比平常，更首要的是，她是今上生母窦太后的胞妹，作为姨母，非常得天子恭敬，无召也可入宫。

“封禅之事，勿要再提，”天子摆手，表示他起家，含笑道：“不过，仲达一片忠心，朕心中了然，便赐黄金千斤，锦缎百匹，以示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