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一愣,但还是从速伸脱手,将包庇之拉了上来。
“我瞧着这碑,仿佛也并无特别之处!”阿箬摸索道。
而身后之人,初时神采淡静,比及阿箬身影远去之时,他的神采也不由一凛,然后仓猝迈进竹林,像是有甚么告急之事需去措置,当然,不会是洗个热水澡那般简朴!
但是,包庇之却抢先一步道:“你瞧,现在太阳虽出来了,可我浑身高低如落汤鸡普通,总得先让我归去洗个热水澡再从长计议吧!”
包庇之不语。
直到那人放开阿箬的手后,他才道:“本来我只道元兄弟身材清癯,没曾想,你的手竟也是这般纤小荏弱,好似女子柔荑普通。”
话已说到这个境地,阿箬天然无话可说,她作了个揖,将伞递给包庇之,然后道了句“告别!”
包庇之淡淡地谛视着这块古碑,半晌不说一句话。
阿箬朝着竹林相反的方向而行,嘴里却不断地念叨着:“不用心急、不用心急!”
岂料,包庇之却摆摆手,涓滴没有停下来的意义,“你可曾听过前人词句?竹杖草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他们竹杖草鞋尚且轻巧天然,就更不要提我这个身无一物雨中徘徊的,那真是非同普通的尽情萧洒呀!”
“如何,大人有甚么发明?”
“但是……”阿箬是想说――但是你还没奉告我本日你究竟从古碑上看到了甚么。
因而,阿箬又道:“想来,与其平常状况也并无多少不同。”
古碑有专人扼守,加上他们的头儿熟谙阿箬,故而他俩很轻松便来到古碑面前。
包庇之还是没有答话,只是这一回,他竟扔开了伞,纵深跳入了古碑地点的土坑当中。
这一回,包庇之拍拍双手,淡然起家,而后抬头对着阿箬道:“元兄弟,姚关县境内可产赤铁石?”
闻言,包庇之却没再多话,他伸过右手,道:“泥土湿滑,元兄弟可否拉我一把?”
包庇之大步往前,阿箬捡起他的伞快步跟上,看着那素白而轻巧的身影,阿箬的脑海中径直闪现的恰好只是“魏晋风采”四个大字,是呀,像包庇之这类神仙般的人物,不恰是该当活在阿谁宽袍广袖、纵横高歌的年代吗?
古碑的模样和她设想的几近没有不同,是厚重而残损的石碑,上面的八个大字闪现出光鲜的猩红色,即便被雨水冲刷,也没有涓滴暗淡的模样。
包庇之淡淡一笑,抬脚便往回走,阿箬瞧着那肆意拍打的雨水,下认识地问:“大人,且先撑着伞吧!”
阿箬仓猝中想要跟上,包庇之却大喊一句:“别下来!”叫她只得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一人一伞,一前一后地耸峙在古碑之侧,阿箬一面察看着古碑的模样,一面偷偷留意着包庇之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