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如何了,难不成这书中讲了段存亡相许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庆安猎奇道。
庆安立在阿箬之旁,轻声问道:“大人莫不是有些不高兴?”
“应是……”阿箬再次喃喃念叨。
终究,离忧支起家子,又快速站起,“我先走了”,说罢,他衣衿一摆,便纵身一跃,跳窗而出。
门声吱哑,庆安昂首而入,但是,这室中却没有半分他所预感的暖和,小寺人昂首一瞧,本来东北角的角窗竟是大翻开着的。
阿箬摇点头,道:“没有,只是方才读书,读得入了神,竟不知周遭暖和与否。”
阿箬微微一颤,却清楚瞥见离忧的眼神中有种非常的昏黄与迷离,他盯着阿箬,仿佛越靠越近……
但是,离忧却快速俯低身材,脸颊与阿箬相隔甚近。
“那大人这是……”
庆安不明白阿箬在说甚么,便只得答复道:“如果如此,便应是了。”
庆安瞧见了桌上那本合着的《战国策》,悄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但是,她清楚用余光见到离忧咬紧嘴唇,亦是清楚闻声他的一声长叹。
阿箬再笑,转而问道:“听你言语,仿佛读过书?”
庆安从速昂首,“东宫里当差的,分歧于别处,天然还是要识得几个字才好,不过,我净身时是刚念完《三字经》《千字文》的年龄,故而,不敢妄言读书。倒是宫人暗里,常常传些官方的话本子来看,因此也就东拼西凑,捡了这些淫词艳曲。”
他伸出食指,摩挲着阿箬光亮的脸颊另有柔嫩的唇角,然后几近嘶哑地说道:“阿箬……我的阿箬,为了你,我心甘甘心。”
阿箬回过神来,道:“你出去吧!”
阿箬夙来对这些话本子感兴趣,便转言道:“那如果今后你再得了都雅的本子,可否也借予我瞅瞅?”
倒是阿箬,幽幽地开口问了一句,“庆安,你说,这人间,情为何物?”
“大人――”庆安再一次唤道。
庆安愣了愣,赶紧道:“天然能够。”
“没事,不过产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测。”阿箬朗声答道。
阿箬笑了笑,说:“《战国策》只讲机谋算计,无甚情爱之事。”
就在阿箬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阵短促的拍门声传来,“大人,您没事吧!”阿箬听出来了,是庆安。
“你没事吧!”阿箬吓得不轻,她赶紧查验离忧的脸颊脖颈手腕等处,所幸,他并未受伤。
一时之间,窗口敞开,吼怒北风灌入室内,那方才还燃得正旺的炉火,竟已有些燃烧之象,只那碎裂的陶壶,早已分崩离析,不知踪迹。阿箬静坐原地,呆呆地望着窗口,不知如何是好。
庆安深思一阵,答复道:“庆安大小进宫,对于情之一字,怕是这辈子也了解不了,不过,若真要个答案,想必应如那遗山先生所言――直教存亡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