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去追!”
潜至城墙底部时,阿箬趁着光芒暗淡,遂将脑袋探出水面以探查陆上环境。
两岸之人逐步多了起来,隔着水面,阿箬看得出来,他们大多数都是聚在河岸两侧闲谈的倭兵,真正的会稽浅显百姓真是少之又少。
阿箬咬着嘴唇,眼神恨恨的,“这便是你滥杀无辜的了局!”
阿箬将身子压得低低的,她在芦苇丛中望了一会儿,公然瞥见那塔楼上正有两人瓜代巡查。
水道两旁是临河街巷,不过此时现在,家家关门闭户,显得非常冷僻。值得欢畅的是,阿箬放眼望去,除了偶尔出没的巡查倭兵,仿佛没有别的特别扼守。现在,她最首要的任务,还是从速登陆。
暗巷中的景象她并不非常熟谙,以是只得不时保持鉴戒,但是,还没等她玩弄清楚暗巷的根基状况,就闻声火线有人道:“那小子是往这边跑了?”
“恰是恰是,为我亲眼所见!”有人应和道。
阿箬不再游移,她在河道旁摘了一把坚固颀长的芦苇,将其束于腰间,而后便顺着河边巷子渐渐往城边挨近。
不过,上哪儿去找这个落脚点呢?
穿过一个拱桥,阿箬瞥见,一个倭兵为了争夺一个会稽渔民的划子,一边口吐脏话,一边抽出所配弯刀,顷刻之间,亮晃晃的长刀便穿过渔民的胸膛,鲜血四溅,场面惨痛。而那残暴的杀人者,将他的弯刀在水中随便淌了淌,便在四周倭兵的一片轰笑声中,驾着划子扬长而去。
见状,阿箬心中极是气不过,因而她奋力划水,跟着那划子,一起川河过桥,终究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冷巷当中。
一起上,有很多藐小支流不竭汇入河道,因此,越是靠近城池,河道的水量便显得更加大。
那倭兵将船停在岸边,拴好纤绳,似要登陆。
阿箬扶着城墙根儿,双脚不断地划水,正在她游移不定之际,城墙根儿下俄然传来了一阵说话之声,那是阿箬听不懂的言语,但她晓得,这群人能如此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只能申明,他们与倭寇定是一伙儿。
说时迟当时快,阿箬抽出腰间匕首,而后双手掌着船舷飞身而起,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倭兵便被她一把堵截了喉咙,当场毙命。
阿箬心中大喊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顾不得惊骇,趁着塔楼上那两人背转之机,悄悄没入水中,很快,水面上便只能瞥见芦苇管的藐小端口,至于水下的波澜澎湃则是被她奇妙地掩蔽于安静的水面之下。
阿箬将头埋在水中,直到借着阴暗的水光看到那群人走远以后,她才重新立好芦管,顺着水道往城里划去。
远远地,阿箬已经能够瞥见会稽城墙,那城墙是建在河道之上的,上半部与别的城墙无甚差别,乃至另有一个专供瞭望的台楼。城墙的下半部,没有修入水中,而是挖成了一个清楚可见的半月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