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伍先生，你可晓得他现在去处？”

顾言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阿娆能够暂歇寺中配房，明日再随大师去藏经阁如何？”

“当年汉明帝刘庄夜宿南宫，梦到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自西方而来，在殿庭飞绕，因而派大臣蔡音、秦景等十余人出使西域，拜求佛经。”

“徒弟谈笑了。不过本日有幸来到白马寺的确是娆的福缘。”

灵帝？看这和尚不过二十出头，灵帝却死了好些年了！

昙谛道了一声佛号回礼，“无妨，贫僧另有晚课，就不打搅了。”

顾言想了想，“现在应当还是在北郊邙山。不过他已经筹办分开洛阳了，伍炀一贯喜好游历。”

“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阿娆现在除了静观其变，另有一件事等着你。”

昙谛拜别，陈娆才盯着顾言打量半响，说道，“你不是儒家士子么？如何向一个和尚问道了？”

昙谛合十，道一声佛号，“顾施主是贫僧平生见过的最为博学之人。”

陈娆点了点头，“伍先生这是要避世了啊……”

陈娆没有放在心上，一心想着那些经籍，因而问昙谛，“既然白马寺是取白马驮经之意，那些经籍但是存放于此？”

陈娆打量顾言的眸中流暴露几分滑头，“阿娆本来觉得先生是个高雅淡泊之人，”

“伍先生当代名流，朴直忠义，淡泊名利，宦海暗中则弃官归隐。凯之……谦逊豁达，仁义却又自大，欲以一己之力挽狂澜。”

昙谛悠然一笑，指了指身后的院落，“施主请随我来。”

“天下的学说流派本就殊途同归，取长补短有何不成？”

“寺中经籍阿娆可否一观？”

顾言沉默的看着陈娆，悄悄一笑，“阿娆乃言之知音。我虚长你几岁罢了，叫先生倒是显得我很老似的。”

十年！

昙谛请陈娆坐下，递给她一盏热茶，“顾施主是贫僧旧友，经常来此。”

“在这寺院中天然是能够翻阅的。”

陈娆俄然有些说不出话来，看上去昙谛比她大不了多少，却在这处所一呆就是十年！只为译经？

陈娆目露猎奇，昙谛的中原话说的并不正宗，带着一股奇特的西域味道，看他的模样，只怕也是西域人。?? ?让他长篇大论的讲故事倒是有些难堪他。顾言听到此处倒是善解人意的接下话来。

不过听到这和尚说本身与佛有缘，陈娆还是吓了一跳。

陈娆讶道，“顾先生如何也在此？”

顾言翩然笑道，“阿娆觉得有何分歧？”

陈娆笑意盈盈的看着顾言，“你倒是和我见过的那些士人分歧。”

“现在朝廷疲敝，在朝中有影响力的除了梁冀，便是太后了。你可知梁冀为何要顾忌太后？”

“当梁冀还是个边城放逐的罪奴时，是太后一起汲引，免除奴籍，才有了厥后的凉州刺史。梁冀进京也不满是何大将军的主张，是太后成心召藩王入京，帮手她的儿子登上皇位的。但是太后没有推测梁冀狼子野心，越为所欲为，太后早有肃除之意。要想杀死梁冀，以你一人之力尚且困难，更何况死了一个梁冀，莫非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比拟于杀死梁冀而言，扳倒梁冀才是最首要的。这恰好需求太后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