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送药的时候刚好赶上了丞相，在门口模糊听到一两句，好似司马昊将妻女拜托给了丞相。司马昊身后，那对母女大抵是被安设在了蜀都吧。我一向呆在虎帐里，对这些事倒不是非常清楚了。如何你明天想起来问这个？”老军医转头来看我，细心打量了我两眼。

直到早晨入眠前，我才想起来另有关于父亲的题目没来得及问他。但我内心模糊也有种感受，一来他一定晓得，毕竟他年纪大不了我多少，二来他即便晓得，恐怕也不会奉告我的吧。

我欣然点头。

我精力一振，诘问道：“他受了甚么伤？”

老军医呵呵一笑，抬高了声音说：“小丫头，你懂甚么？我们家老主公算是起于草泽，翻族谱翻出的王族以后，没兵戈前，他还在卖着草鞋，厥后要不是请出了丞相，那里能三分天下，据蜀为王？既非真皇族，又那里来随身史官？”

我顿了顿，略微一思考，笑道：“姜惟啊姜惟，你这词用得真奇妙，大抵吧，是我本身在蜀都呆腻了，想跑出来了，刚好找到这么个借口压服了本身吧。”

“是刀伤，伤在胸腹之间，伤势非常严峻，只延了两本性命就去了。那之前我也没见过他，不过军中实在人多，能够见过我也健忘了，现在对他另有点印象，是因为伤者那么多，就他比较特别，老主公，关二爷，张三爷，赵四爷，另有丞相，去看了他好几次，想必身份不普通。老主公是个重豪情的人，我原觉得司马昊是老主公的又一名结义兄弟，也非常上心照顾他，但是他故去以后，倒也没见老主公悲伤堕泪，其他几位将军也没来记念，倒是丞相来送了他一程，目睹他火化。司马昊身故，留下了一妻一女，那女孩看起来仿佛就三四岁大，非常肥胖，丞相想抱她，还被那女孩的母亲给推开了。我看得也非常莫名。”老军医捋着长须，回想时眉头微微纠结，仿佛也想不大明白那些事。

我没有多想便回道：“太后要搞死我，我如何能让她得逞？”

我一边点头感喟，一边解开衣扣，目光落在浴桶旁的小木桌上，放了个牛皮套子，应当是给我缠住脚伤，以免沾到水的。

我不如何想得起来闻人非对我好的时候，但真正对我不好的时候却也没多少，起码太后找我费事的时候，他总给我得救，我到了年纪上书院，也是他靠着干系把我塞进了国子监，厥后还当了阿斗的伴读，之一。

“司马昊？”老军医皱了下眉，“有点耳熟……上了年纪，有些人都记不清了。”

这话说得还是有几分事理的，不过刘阿斗也不是整天乐呵呵，他常常都在烦恼不能出去玩，而闻人非也是整天在烦恼阿斗整天烦恼不能出去玩……

“丞相平时也这么严厉？”我偷偷问老军医。不消担忧被赶走，我表情放松了很多，也多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