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不答，目光向榻上移去，日光簌簌落下，勾画出谢爻沉寂温润的脸部表面。那日他复苏过来后，九叔被冰刃穿透浑身是血的惨痛模样便跳入视线，周遭积雪被染得一片猩红，他仓猝走近一探，脉息全无神魂散尽，双生噬雪姬的尸身横陈于一旁，血肉恍惚，一片狼籍。

“我先去给芜汐买糖葫芦，晚餐……我等你一道儿吃。”说罢便回身出了屋，毫不粉饰的不高兴。

固然死不掉，伤口却实实在在的留下了，还挺疼。

“无妨，我不困，沈兄去照看芜汐罢。”

谢爻心中格登一跳，有点后怕，本来本身先前说了沈昱骁的台词……纯属……不谨慎……

全部过程耐烦又详确，暖和的指尖掠过冰冷的胸膛，似有若无，浅淡温和，谢爻舒畅得再次沉入梦境。

谢砚仍无所动，确认道：“甜的就成？”

当时他在归雪谷等了近半个时候，九叔仍未呈现，山谷风雪翻飞，他却急得额角浸汗满脸通红，最后实在放心不下鬼使神差又折回葬雪岭，以后的影象就截但是止，只余下几抹血红的残影……

“九叔待我好，我理应回报。”谢砚一字一字道，笃定沉稳，握着谢爻的手又紧了紧。

……

此时谢爻神态已复苏过来，单身材还全然转动不得，百无聊赖地躺着将两人对话听了去，腹诽沈昱骁发言肉麻露骨的同时，也欣喜这新认的侄儿对本身有情有义。

“砚儿，细心着凉。”声音低低的，有些干涩沙哑。

“哼！色字头上一把刀, 说了几次，你老是当耳旁风，亏损了我可不管你。”

沾满血污的纱布被谢砚谨慎翼翼撕下，用蘸了温水的棉布轻柔擦掉伤口边沿残存的血渍，敷上清冷暖和的药膏，再度缠上纱条。

谢爻借着月光，看他面上云淡风轻的，也瞧不出个情感来，只得应到：“嗯，你也从速好好歇息。”

闻言，谢砚似想到甚么欢乐事，面上的晦色散了些，半晌又被更深的阴霾覆盖。

“咦，奇特了, 如何这幅壳子空荡荡的, 没有一丝灵力残存，神魂也探查不到……”

就着对方的手饮下大半杯热茶，嗓子刹时清了然很多，谢爻勉强勾起唇角：“有劳了……”话未说利索又咳了起来，谢砚忙替他轻抚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