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猜想,字字诛心,每一条都猜得半分不误,女子神采忽青忽白煞是出色,哑然地看着叶晓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叶晓有些愤怒地转头看去,只见执灯之人约摸比他高一个头,穿玄色锦衣长袍,束白玉环佩,带染金挽冠,面庞棱角清楚,英挺俊朗,长身玉立,但神采有些惨白,带了副病容。
“那就感谢仁兄了”叶晓垂眸略一思考便同意了,归正他也只是图个热烈,那是独放还是与人同放都无所谓。
如许想着她就用心唱曲子引叶晓过来,筹算将这出戏完整地演下去,却不料早被看破,还打得丢盔弃甲。
女子见状顿时又急又恼,呐呐道“公子如此嫌弃奴家,还不如任由我磕死在此地,又何必替我受这罪,倒让我不能心安。”
叶晓难堪地摸了摸鼻子,如有所感地走上前去将一锭银子放在女子身边,然后便就要回身拜别,成果那女子却拽住他的衣角不放手。
“如何,不敷?”叶晓皱着眉头看了女子一眼,正要从荷包中再取出些银子,那女子却仓猝摇了点头。
已有才子归来往。
女子见没法留住叶晓,情急之下朝路旁的石柱上撞去,叶晓吓得从速伸手去挡,成果女子的额头撞上他的掌心,而手背则结健结实地磕在坚固的石面,疼得叶晓倒吸了一口冷气。
百转千回的歌声传来,一词一句都委宛轻灵,让人忍不住立足聆听。叶晓走向歌声来源处打眼看去,只见一身裹素服,头系素带的女子跪坐在街边,度量琵琶神情凄楚地立于一旁。
摆脱了烦人的配角,叶晓表情大好地逛了起来。不得不说这花灯节不愧是大周国最为热烈的节日。不说其他,单单就这夜市上的奇珍奇秀,甘旨小吃比比皆是。除此以外多的是杂耍艺人,卖唱优伶,他们都想趁这天多赚一些钱好供起家中开支。
叶晓叹了口气,没有理睬世人的讽刺,而是蹲下身来靠近女子耳侧用只要两人才气听到的声音低语道“女人这戏倒是演得极好,只不过是不是有点过分投入了。”
她的确不是卖身葬父,而是棍骗无知之人的财帛,待那人中计后就假借措置家父丧事的来由遁逃。但本日她赶上叶晓后便生了之前就回旋在心中的设法,那就是找个归宿。
一曲结束,女子放动手中琵琶,向围观世人见礼道“小女子家道贫困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不日前家父归天,是以本日在此卖身葬父,望美意之人不幸不幸奴家”。
“求各位爷行行好吧。”她嘴上说的是求世人,眼睛却紧紧盯着叶晓,仿佛这些话都只是说给他听普通。
世人闻言皆暗自唏嘘此女子重情重义,都感觉叶晓此人不保全大局。
女子闻言神采一白,半晌后才规复天然“公子这是何意,奴家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