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钟会顿觉心中酸涩难当,烦躁不堪,腾地站起家去拉曹璺:“现在天气已晚,我们也该归去了!璺儿,你本日落水受了惊,我先送你回府去。”
“你岂不知另有句话叫‘君子成人之美。’钟会又为何不能做这个君子?”
曹璺见他拜别,用手帕拭去眼泪,对红荍道:“我方才,是不是对他过分狠心?但是我不能骗他,更不能骗本身。我该如何办?”
“依我之见,那情诗并非亭主相赠,只是钟会单恋与她,以是才没有大风雅方地奉告你。”毌丘俭说出本身的猜测,继而又笑道,“你方才所讲的故事,不就是因为心中已有了猜想,才要借此摸索亭主的情意?如何此时又胡涂起来?”
“一样?甚么一样?”
钟会晤曹璺以帕遮面,别过甚不去看他,不由长叹一声:“好,我这就走。”又看了看曹璺,见她还是毫无回应,一咬牙回身而去。
谁知钟会听了此言,神采变得更加惨白:“兄长,哈哈,好个兄长,看来我这么多年的心,全都白搭了!”他见曹璺目光中透出难过之色,又涌上一丝但愿,上前抓住她的双手:“璺儿,你对我还是有情的,对不对?我对你的一番情意天日可鉴,你岂能如此狠心?”
曹璺还将来得及答言,钟会又对红荍道:“红荍,快去牵马来,我送你们回府。”说完,不由分辩地扯起曹璺的衣袖,抬腿就走。
曹璺举目了望:“是呀,我也恋慕它们。若能与所爱之人共度平生,就算是化作鸟儿,化作胡蝶,化作朝生暮死的浮游也是心甘甘心。”
红荍退在一旁远远瞧着,并没有上前毛病两人,为的就是让钟会道出本身的至心。现在她见两人都将话挑明,却闹到如此境地,也颇替他二人悲伤。
红荍见她如此,想了半饷咬牙道:“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去问他一问!”
钟会一时候心如死灰,他仰开端用力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潮湿强压归去,笑道:“你如此痴心一片,又岂知贰心中是否有你?你不怕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钟会望着她的病容一阵心疼,柔声道:“璺儿,你身材还未病愈,怎能坐在这里吹风?”
莫非,他们二人之间……钟会从未想过会产生如许的事。现在想想,嵇康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天然会被才子所动。而曹璺也是少女情怀,若对嵇康有了心机,本身该如何办?钟会懊悔交集,悔怨那日没有承认本身对曹璺的情意。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推测,嵇康与曹璺仅仅两面之缘,便能如此。回想起方才曹璺落水,嵇康竟先于本身发觉不当,挺身相救,二人浑身湿透地在洛水边相拥……
一个一心痴恋,却始终得不到正面回应。一个心系别人,却对将来毫无掌控可言。两人皆如飞蛾扑火,同病相怜,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没法相互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