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绾儿蹲在地上,两手托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场恶斗。一条红黑相间的赤链蛇正在和一只巴掌大的蟾蜍对峙。蟾蜍为了不让蛇吞掉,冒死撑大肚子对峙着。而赤链蛇则吐着蛇信子,一动不动地死盯着猎物,伺矫捷作。
他一筹莫展,来到院中散心,却被面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司马师听到这有了神采,挑眉一笑,抬起眼皮道:“嗣宗,此事可失真相?”
何曾见他不但不认罪,反而假装喝醉地要求见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亏你出身王谢,想当年尔父阮瑀位列建安七子,提笔成文,倚马可待,天下那个不知那个不晓?都说虎父无犬子,如何到了后辈身上,连最起码的忠孝礼节都不懂了?我传闻,你那侄子阮咸,母亲大丧期间,竟然为了一个胡姬连灵也不守,骑着前去记念的来宾的马追出几里地,还与那胡姬私定毕生。丁忧未完便行男女之事,真是闻所未闻!莫非,你们陈留阮家的后辈都是这等无礼悖逆之徒?”他平素里对阮咸之才就又妒又恨,本日恰好把阮咸的事也翻出来,将这叔侄俩一并打压下去!
却说山阳竹林,本是极其僻静避世之处,克日也传来很多朝中群情,特别是阮籍之事。这日,嵇康一并收到两封手札。一封是秦秀的,一封是阮籍的。
并且,曹林被囚禁、阮籍被弹劾,仿佛都与本身有所关联,且仅仅是个开端。司马师刚猛暴戾,保持嫡老婆都能亲手毒杀,本身想要装聋作哑的躲祸,恐怕是躲不过。不但不能躲,还要抓紧行动。有三件事情是当务之急。其一便是尽快与夏侯玄获得联络,抓紧运营刺杀之事。还要尽快找到锻造宝刀的奇石;其二是前去铜雀台看望曹林,看他另有何要事交代;其三么,便是对司马师子虚的忠孝礼节之道,赐与反击。但是,如许做无疑会透露本身的态度,引发司马师的戒心,乃至随时引来杀身之祸。
“孝悌忠义乃立品之本,礼义廉耻乃办事之道,大将军命何大人开设讲坛,鼓吹正道,教养世人,实乃朝廷之幸,万民之福。鄙人曾去太学聆听教诲,何大人引经据典、滚滚不断,真乃学贯古今,令鄙人受益匪浅,受益匪浅……”一名文官首当其冲,起家奖饰,听得何曾好不受用。
“你!”何曾听出他调侃之意,脸涨得通红,“好,不说别的,就说阮咸不孝大逆之事,该如何措置?”
司马师紧皱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来啃这块外软里硬的骨头。但本日之事目标在于嵇康,必须有所行动。他冷哼一声,道:“颖考记下,阮嗣宗衣冠不整、行动涣散、不守礼法、罚俸一年。将此事明示于众,以警天下士人!”说罢甩袖而去。
在对待名流上,司马师将目光对准了名满天下的“竹林七贤”,最为存眷的便是阮籍和嵇康。阮籍身为陈留阮氏,王谢望族以后,一举一动都牵涉全部大师族的兴衰,虽万般不肯,但迫于压力还是被司马师召至帐下,担负处置中郎。司马师定要征召阮籍的启事,一是看中他的才学,二则是因为他名流的身份。有他呆在本身阵营,就算甚么也不做,也算博得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