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轮也已升到了正中,朱重八估摸着也到了十一二点摆布,就叫汤和构造了十几个会做饭的妇女,用着从张家灶台上翘起的大锅熬起了粥。
“那里称得上是甚么豪杰,和尚我也只是在白莲教世人中打了个动手,并且到最后还不是让那贼平章给逃了?”
黑夜覆盖在大地上,乌黑非常的天空中只要那一轮明月挂着,中间没有了星星的烘托显得是那么的孤寂。
朱重八与着几人闲扯几句后,俄然之间面前那黑夜当中,模糊暴露了那矗立的山岳。
这时有一肩膀处绑着麻布条的流民疾步走向前来,见到坐于牛车之上的张宽后,附在其耳边道:“先生,我们在火线探查的兄弟传来信鸽说,元军现就逗留在张府,军马一驻入那元军将领就被那些个吓破胆的富户请去宴席了,到现在也没散去。”
“用饭了!”
“孙香主严峻了,那刘掌柜也是对我有大恩的,在金陵只是恰逢相会罢了。”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一抬眼就见你顶着个鼻子,像狗一样闻啥?这精米如果熬出来的粥不香,那些个富朱紫家咋会每天吃嘞?”
“我在那张家书房时大略扫过一眼和州地志,只晓得那承平乡离横涧山也不过二十多里路,我估摸着现在已到了亥时,走了不下二十里路了,应当快到了。”
张宽走上前来,与着朱重八并步而行,解下腰上的酒囊,喝了一口不由分辩递给了朱重八,“呃~来一口暖暖身子。”
“哼,现下这元军兵士也不过是这德行了,暮年那忽必烈时的无敌军士早已不复存在了,叫兄弟持续探查,只要有环境随时报备。”
朱重八也没有矫情,在这混乱不堪的元末里,那些和尚吃肉喝酒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接过酒囊就灌在嘴里一大口,“啊~酒是不错,就是味不烈。”
跟着这一声音的喊响,横七竖八躺着的流民们听着这天籁之音,都被打通了被点的穴位似的,霍然坐起,忙向着那几口大锅方向跑去。
坐在牛车上坎着肩膀的钱五,吸溜着鼻子闻着那香味,仿佛如何都闻不敷,咽了口口水对着一旁打着低头打盹的中年大叔,问道:“叔,你说,这富人家的米熬出来的粥,咋就那么香呢?”
张宽看着那人缓缓影入黑幕中,呵了一口白气在手中,只要那元军没追来就好,到时趁夜进了横涧山就如龙入了大海,他就何如我不得了。
三三两两靠在牛车旁搭着闲话,闻着那熬的就飘出老远来的粥香味,流民们顿时也感受不是那么累了。
“张先生有甚么事情这么好笑?笑得是这么畅怀,小和尚你就是那重八兄弟吧,呵呵,刘堂主在教主面前但是提到过你多次啊,在我耳中早已是雷鸣贯耳了,本日见到,刚刚才认出来是重八兄弟来,休怪,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