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明华容淡淡一笑，说道：“姨娘仿佛记性不太好？那我提示你两句，看你能不能想起来。你床头小抽屉里那张药方已有些年初了，却还看得出是张引产方剂。它可高超得很，连七八个月以上孩子都能完整拿掉。想来姨娘熟谙人里，能开出这类药方，也只要赠大夫一人吧？毕竟他但是能摸骨识龄人啊，这份本事，想来连宫内太医也自愧弗如。却不知以姨娘身份，是如何请得动这等国手屈尊降贵去赵府刺探动静？”

看着状若猖獗周姨娘，好久没有说话明华容无声一叹，说道：“如愿毁了他孩子，你真高兴吗？”

看清来人是明华容，明檀海一脸仇恨地说道：“是那老狗唆使你过来吗？滚！这里是人住处所，牲口不配出去！”

“等……待？”明檀海俄然生出一种不祥预感，连连点头，说道：“姨娘，我一向很感激你，是你奉告我杀父仇敌是谁；是你说为防被明守靖那老狗发觉灭口，我必然要去书院读书避开……这些年你都暗中体贴我，为甚么你――”

每说一句为甚么，周姨娘面上仇恨之色就愈重一分。待说到末一句时，她定了定神，俄然大笑起来：“我一向想不通这些疑问，直到有一天我俄然觉悟：本来就是你们亏欠了我，我既不甘心，又不想忍气吞声，那就只要抨击。只要抨击了你们，我痛苦就能减轻！”

“疯子？呵呵，不错，我大抵早就疯了，从你进门嫁给他那一刻！为甚么你天生就具有我梦寐以求身份，获得我只梦境里才敢期望东西？！为甚么他回身就忘了对我承诺，乃至再不肯和我独处？！为甚么我只能悄悄站暗处看着你们恩爱缠绵，肉痛难当还得装做若无其事？！”

脱口而出以后，周姨娘这才惊觉这无异因而承认了明华容推断。她本能地看了林氏一眼，见对刚正难以置信地看着本身，不由惨淡一笑，破罐子破摔地说道：“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与他相识相伴时候，比你还长很多，只可惜我没有一个明净出身，只是一介流民堆里捡来小丫头，千万没资格嫁给他做正房夫人。可哪怕只是做个妾，我也千肯万肯。他……他晓得我心机……贰内心也有我……他承诺我，一旦娶了正妻，便纳我进门，还提及码要和我生一双后代。我当时欢畅得成夜成夜睡不着觉，只盼着他早早将夫人娶进门来。但是――大夫人，直到你真进门来，我才发明我想得有多么天真。我只是一个端茶倒水丫环，大字不识一个，底子没法像你一样能与他切磋诗文典故，对诗联句。看着你们恩恩爱爱，看着他待你那般体贴，我内心火烧火燎疼。我好恨，先是恨本身没生读书人家里，然后又恨你抢走了他……后我连他也恨上了，因为他再没提过要纳我为妾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