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不肯接,又是点头又是摆手道:“不当不当,大奶奶,这银子老奴可不能要。”
李嬷嬷闻言,心中虽对劲,但嘴上却道:“老奴忸捏,何德何能让大奶奶如此劳心劳财。”
很快,二十个巴掌就打完了。李嬷嬷随即去到院子里察看,沈月尘也有些心急地跟了出去,只见,明心和春娥两人四肢有力地瘫倒在地上,披头披发,双颊红肿,这会连哭声都没了,仿佛没气了若似的,倒在那边一动不动。
春娥和明心被吓得魂飞魄,连告饶的话都磕磕绊绊地说不清楚了,怔怔地被人拽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哭。
李嬷嬷朝着沈月尘福身道:“都是老奴不好,没有调教好下人丫环,让大奶奶心烦了。”
沈月尘见她不坐,忙让春茗搬了个绣墩搁在的身后,柔声道:“嬷嬷一早出门办事,实在辛苦了,快坐下说话。”
明心一听,心头蓦地一震,浑身如同抖糠般,颤抖地个不断。她比明月晚进院两年,并不知那花瓶如此贵重……
戋戋二十两银子,李嬷嬷天然不会感觉戴德戴德,只是主子赏的,便是脸面,不能不要,忙起家接过谢了。
“蜜斯,”身后的春茗低声轻唤,在沈月尘侧头时,才刚要出声说话,却见她略略地摇点头,表示她不要多话。
这些婆子都是平时做惯了粗活的人,力量大得很,加上平时没少受这些丫环的使唤刁难,动手更加狠了。
沈月尘拧起眉头。
“女人别忙了,老奴站着就好。”如果搁在平时,她必然就坐下了,但是眼下这类时候,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春茗忙收了声,内心急得如火烧火燎普通,却听李嬷嬷再次开口厉声道:“再打二十!”
李嬷嬷闻言,再次起家福了一福:“劳烦大奶奶挂念。老奴家中的那些噜苏小事,实在不好说出来扰了大少奶奶的清净。”
李嬷嬷揣好荷包,持续道:“大奶奶心慈,老奴感激不尽。只是,明后两天老奴还得要常常出府去看看,老奴那侄媳妇儿也是个病秧子,日日断不了汤药,实在让人挂记得很……”
沈月尘抿唇轻笑:“我进府时候不长,幸亏有嬷嬷在身边帮手提点,照看着这院子的里里外外,大事小情,只要有您在,我诸事放心。”
李嬷嬷用眼角余光瞄着几步以外的明心和春娥,语气恭敬道:“老奴因为家中有事,天还没亮就出门去了,走得太急,以是没来得及和大少奶奶乞假,还望大奶奶莫怪。”
沈月尘听着内里的动静,悄悄攥紧了手,千万没想到,局势会在一刹时窜改得这么快。
春娥也是慌了神,连连叩首道:“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若不是明心她追着奴婢不依不饶,奴婢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