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鞋袜交给丫环打理,沈月尘本身则要将那些略微贵重的东西,一一细心收好。比方,玉扳指,纸扇,扇坠,玉佩,玉牌等等,那些噜苏又贵重的东西,略不留意便能够落下或者弄丢,白白可惜了东西。幸亏她的记性不错,把早前给朱锦堂筹办行李时带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以是归置起来,倒也轻易。
前年元宵节时,朱元兰可贵和一双后代返来一次,可把家里人给欢乐坏了,只是欢乐归欢乐,也只能小住上个三五天,又要吃紧忙忙赶回都城。毫无疑问,阮琳珞此次俄然到来,让朱老爷子和老太太表情大悦,只比过节还欢畅呢。
朱锦堂重新闭起眼睛,道:“不必折腾了。她现在有着身孕,放心养胎就是,早见晚见都不迟。”
阮琳珞被直接安设在老太太院住的暖阁里的西次间,随行的两个婆子和四名丫环,也跟着一起安设下来,衣食用度一应俱全,倒是免除了很多费事。
见他问得简朴,她也答复得轻描淡写起来:“恩,托大爷的福,家里统统都好,没甚么大事。”
随后,朱锦堂和沈月尘一起回到了西侧院,两人一起沉默无语,直到回到卧房,朱锦堂才开口和她说了第一句话。
朱锦堂闭着眼睛,头枕着浴盆边沿,淡淡道:“你也一样。”
回到正房屋里,倦怠不堪的朱锦堂靠在床上小憩,头才沾到枕头,就有一种想立即蒙头大睡的感受,只是,现在还睡不结壮,因为早晨另有家宴。
朱锦堂表情大好,对劲地“嗯”了一声,重新枕在浴桶边沿,似叹非叹地呼出一口气。长房的子嗣薄弱,任何一个孩子的到来,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值得欢畅的丧事。
沈月尘思衬着走到床边,发觉他的眉心悄悄一动,便知他还没有睡着。“大爷,吃一碗鸡丝粥可好?妾身特地让报酬您煮的,一向都放在炉子上温着呢。”
这会,他正乏得很,谁也不想见。
朱元兰是老太太的第一个孩子,并且,还是个病弱的早产儿,一出世就几乎没了性命。幸亏,她命不该绝,一向被父母当作心肝肉儿般疼着宠着。长大以后,不但出落得亭亭玉立,另有幸风景嫁进敬国公府。
沈月尘闻言,淡然一笑道:“快请她出去吧。”
朱锦堂半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了模样。
老太太内心一向惦记取大女儿,每到年节跟前,就心心念念地数动手指头,每天盼着她能从都城捎个信返来,说本年返来,然后,一家子嫡亲团聚,和和美美地过个节。
房内,热气腾腾,水雾满盈。
阮琳珞嫣然一笑,窝在她的怀里点了点头。
可惜,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身为人妇,贡献公婆才是正道,就算故意想返来娘年,却老是拔不出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