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再看,她带返来的年礼,不由悄悄奖饰,又是金又是玉的,又是一番破钞。
沈月尘听着,更觉不测。出海那么伤害,世人皆知,如何朱家人就真肯放心让他出去,也不怕遭受甚么不测……
转眼间到了正月初二,家家户户忙着过年过节,非常热烈,因尚在国丧期间,朱家把园子里的伶人舞姬都遣了出去,统统从简,并不见往年的喜庆喧闹。但是,园子里是冷僻了,朱家的大门外却变得门庭若市,来宾满门。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茶杯,望着沈月尘,微微沉吟道:“这个年,你们过得不轻易吧。”
朱锦堂闻言,倒是点头:“不会的,我这又不是第一回儿了,之前我跟着商船去过两次。”
万一,他真的一走三四月,家里人如何舍得,本身内心又如何舍得……
朱锦堂点头道:“现在必定是不能去的,但是一旦比及春季,当时候就顺风顺水了。我明天和知府大人见过一面,他说朝廷放宽了外洋贸易的端方,今后出海会更便利。”
朱锦堂抽不出空来,沈月尘带着春茗翠心另有吴妈返来略坐了坐,入夜之前,还要尽量赶归去。
傍晚时分,李政过来看她,见她还是那副冷静入迷的模样,殿中安温馨静地,不由扣问起她身边的宫人道:“朕早上命人送来的画眉鸟呢?”
沈月尘闻言,微微沉吟一下道:“这会还是寒冬时节,怕是很难出海吧。”
阮琳珞晋封为妃以后,便从泰安宫搬到了水月宫,身边卖力服侍的宫人,全数是从太后那边拨过来的,连一个亲信之人都没有。
沈月尘淡淡道:“我这是慢病,多看少看都是一样的。”
沈老太太见她返来了,天然有很多话说,不过说话之前,还是要请陆大夫过来替她诊诊脉,细心看看才行。
如果换成别人,李政早就动气了,但是对于阮琳珞,他另有得是耐烦。
沈月尘微微侧过身子,把碗里的药喝了洁净,又把药碗交给春茗,让她从速收走。
阮琳珞心头一喜,忙道:“谢皇上。”
沈月尘亲身剥了一颗芦柑送到她的手上,待见她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愁绪,暖和道:“祖母别为我担忧了,我传闻父亲去了都城迟迟未归,但是赶上甚么难事了?迩来,宫中不承平,几位亲王接踵被罚,爹爹他固然是处所官,也应当适本地避一避嫌……”
李政用手渐渐地摩挲着她的发丝,轻声问道:“爱妃那里不舒畅啊?是人不舒畅,还是心不舒畅啊?”
做皇亲国戚的亲戚,可不轻易。
李政缓缓背过手去,踱步走到窗前,道:“本日你父亲来向朕请命,说要去西北剿除外藩部落的残存权势,朕准了,还赏了他黄金千两和良田百亩,但是你父亲还是不欢畅,说是想在临行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