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属于她本身，这也是她想要的自在，死了才获得了。

这就充足了。

对于程琛这个父亲，她恨不起来，对他漠不体贴，乃至把他从影象中扼杀已是她最绝然的态度。而她恨小孟氏、恨程文钗恨得入骨，又怎能只把程琛剥离？

汶锦笑了笑，把唐融与她为仆的起因和颠末一一讲给萧梓璘听，连第一次见面她把唐融当作唐二蛋的事都说了。听得萧梓璘面色沉谨，目光也更加深远了。

“他说不管是谁使了手腕，他都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管谁在赛诗会上胜出，都是他的半子，这是信誉。他还说他的女儿能嫁到锦乡侯府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侯府王谢总比清寒之家更好，起码他的女儿还能起到最后一点感化。”

面对那么多王谢公子，另有出身高贵的世子和皇子，你不自傲了，也就不信赖她了，觉得她会妄图繁华。殊不知在她眼里，就连萧梓璘也只是烘托。”

萧梓璘没同她乘一匹马，汶锦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惊骇和担忧。

“她会如何做？”

“这是我的前提，有甚么好处不必你过问。”汶锦嘲笑几声，轻哼道：“你为甚么总躲避这个题目？你被人操纵、害了程汶锦，就只要惭愧、没有痛恨吗？”

“刚才你想给范大人解惑，我替你答复了，详细起因理应由你讲授。”

墓碑上只刻有“程氏汶锦之墓”六个大字，知名头、无落款。由此申明她不属于苏家，当然，她姓程，却也不属于程家了。

汶锦没有否定，轻笑问：“我如果她，你猜我会如何做？我问的是回京以后。”

“不想。”萧梓璘答复得很干脆，令汶锦感到淡淡的失落。

“你确切该归去了，铭亲王妃是讲究之人，别让她挑出弊端来。”萧梓璘的话说得很含蓄，他深知铭亲王妃的脾气，就想提示汶锦别让她挑饬了。

汶锦摇点头，说：“真是很没意义，天气不早，也该归去了。”

“没有。”范成白谛视汶锦，愣了一会儿，才说：“没见你之前，我看了你画的罗夫河支流图，另有你做的河道注解，我模糊感受你就是她。和你几次打仗以后，我又思疑本身的判定，如果她有你一半的聪明，她的结局不会那么惨。”

汶锦下车，撑开雨伞，四下看了看，迷离的目光融入苍茫的暮色。

困扰她几年的题目终究说破了，汶锦并没有感遭到肉痛，只是有一点淡淡的哀痛。她有了新的生命、新的身份，畴昔的事也有了答案，她也该摆脱拘束了。

这应当是上天安排的一场闹剧，只是她改了容颜。

在她上辈子的认知里，程琛是个好父亲，对她经心教诲、详确关爱，把她培养成了才女。她头顶才女的光环，沉浸在风花雪月当中，却活得胡涂，死得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