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亲王世子苏梓璘文韬武略，统领暗卫，直接对皇上卖力，颇得正视。六年前，汶锦曾见过他一面，当时候，他是都城里最敞亮最刺眼的少年。

范成白长叹一声，游移半晌，才说：“当时，人们瞻望诗会夺魁者，遍及被人看好的是镶亲王世子萧梓璘，另有我。很多人压宝下注，押我胜出的人比押萧梓璘的人少了两成。我不想让萧梓璘胜出，就同令妹设了一个局，没想到……”

汶锦微微一笑，“你八面小巧，能言善辩，又识时务，另有你说不出的话吗？”

汶锦于他不但要拯救之恩，另有青梅竹马的情义。

范成白八岁那年随父母逃荒来到江东，父母接踵而亡，他成了贫病交集的孤儿，温饱交煎。适逢五岁的汶锦随父踏雪寻梅，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范成白。

“另有事吗？”相互沉默了一会儿，汶锦垂垂规复了心力，轻声扣问。

终究，苏梓璘落败，范成白也未胜出，谁把持了那场诗会，汶锦一想便知。

“有事？”汶锦免除俗礼，开门见山扣问，又决计遁藏范成白的目光。

自从范成白中了会元，就透暴露对三皇子非常不满的意义。殿试中，他所作的策文又与三皇子的观点大相径庭，引来三皇子一派的架空。废太子适时向他抛出绣球，汶锦诗会择婿落定以后，他就大风雅方插手到废太子的阵营。

“有事，我要向你报歉。”范成白躬身给汶锦行了全礼。

无疑，范成白是其中俊彦，也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他刚中状元一年多，就晋升为从四品翰林院学士，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固然他被江东程孟两大师族架空诽谤，被天下大多数士子视为奸臣、小人，但并不影响他平步青云。

范成白对废太子阳奉阴违，把他的所作所为及阴私弊端都报给了当今皇上。仁平太子被赐死，他的翅膀都被清理开罪，而范成白却高升了。

鹰生陪笑点头，“苏老太太让苏宏佑半个月后迎叶女人过门，言明做妾。叶夫人和忠顺伯府的人都很不满，苏宏佑嚷着要休妻，被苏老太太狠骂了一顿。主子，我们要不要把叶女人实际有身两三个月的事奉告程女人，让她有个筹办。”

以后，范成白就住在程家，非主非仆，跟从程琛读书。因他聪明好学，又心细懂事，很得程琛喜好，不久就成了程琛的对劲弟子。五年后，他考中童生，才从程家搬到青山书院。在书院，他苦读、科考，还成了程琛的助手，赚些零用钱。

范成白一身青色软缎直裰，周身无一缀饰，与他净白超脱的面庞相衬，素雅平淡。他背手抬头鹄立于竹林当中，浑然一色，就象被初春清冷的雨丝水雾感化的一根修竹，清雅柔润，却又被昏黄雾气覆盖，看上去有几分苍茫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