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烫手的山芋,他还是能扔多远就扔多远的好。
“没有最好,把稳混到最后,两端空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现在他是巴不得海云舒从速出这个大狱。
若说比谁更阎王,那还是江成璟更胜一筹。
说罢,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过于肥胖,像捧了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
“哦,是吗?”
江成璟老早晓得这郎官是个势利小人,天然也不会用君子做派跟他谈判。
“只是恐吓,没动真格。”他再夸大。
他凝声问:“你不是想晓得她去哪了吗?”
这件事给鲍兴留下的暗影不小。
这郎官也不傻,变脸比翻书还快。
江成璟弹掉落在袖口的灰尘,一派风轻云淡:“她在我那儿。”
他怕的不是江成璟问得这句话。
“对,对不起……”她实在不知该说甚么。
看来,摄政王府的眼线,宫里宫外,早已无孔不入。
海云舒不搭腔。
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先帝大怒,下旨让在刑部任职的江成璟彻查此案。
这还当着海云舒的面儿呢,就直接把酷刑逼供说成了恐吓,全然不在乎她这个受害者的感受。
“可夫人对当天的事,始终杜口不谈。
“当真!有王爷作保,程侯夫人定是清明净白,小人另有甚么可问的?”
既然海云舒开口讨情,江成璟也就给了个台阶:“天气不早了,如果鲍大人不问案了……”
“嗯?”
“……”
他之以是落得这个了局,跟江成璟也有点干系。
低声下气:“程侯夫人,刚才是小人瞎了狗眼,多有冲犯,实在罪大恶极,您大人大量,就饶小人一命吧。”
当年,这个鲍兴自发得背靠大树好乘凉。刑讯逼供,害死了一伯爵府的公子。
“小人迫于无法,就叫人摆些东西,恐吓恐吓她罢了。
海云舒晓得他嘴里也没几句实话,只是腻烦他的胶葛。
脚下一软跌进他的怀里。
一个男人被人当众戳穿痛苦。鲍兴神采丢脸的要死,可也不敢辩驳半句。
江成璟画风一转,语气阴狠又凌厉:“你跟谁赔罪呢?”
他必然挟恨在心。
她想起家,可双腿早已麻痹。
——未婚妻死了,恋人是嫌犯,金主下旨彻查,王爷亲身过来捞人……
只能实话实说:“回王爷的话,鲁国公丧女,一纸诉状告到了应天府,小人也只是例行公事,这才传了程侯夫人过来问话。
逼仄的角落里,她还正狼狈着,那里有闲情逸致摒挡他的事。
江成璟指了指伸直在角落的海云舒,问:“你刚才不是问她,那天下了山后,她去哪了?”
“王爷客气了,当年的事儿是臣胡涂,臣已经懊悔不已,痛改前非了。”
不等她出口辩驳,一旁的江成璟天然晓得这郎官是个甚么套路。
“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