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曹管家还是个有资格的,自太老侯爷时,曹家就在府上服侍,到了曹胡子这儿算是熬出个花样。
受了海云舒一肚子气,返来还得听她儿子叫喊,真是火大。
“武作头这几日不得空。”
得他襄助,今后侯府里的事办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宿世,曹管事贪了侯府账上五百两银子,被老夫人一怒之下打了板子,赶出侯府。
“如何,她有脸做还不准人说了?”
以是这回,海云舒特地找到曹胡子,给了他很多钱,还把他娘安设到京郊的一处宅子里,请来了驰名的妇科圣手给她瞧病。
归正琮儿世子之位已经有了下落,若此次侯爷能满身而退,海云舒这水性扬花的贱人天然会成过街老鼠;若逃不过此劫,她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东昌侯。
畴前,只感觉海云舒是个没心眼儿的,凡是去她面前诉抱怨,哭哭穷,她一心软不是给拿钱就是给办事,从不说半个不字。
有次实在是过分了。
几副药下去,他老娘也能开口说两句话了。
宝月再劝:“小娘可别气昏头了,现在侯府高低,谁不希冀大娘子办事,看她的神采。我们现在跑去老夫人面前告一状,也是自讨败兴,能落甚么好?”
而后,武作头便仗着白师师做背景,更加肆无顾忌地捞油水。
奶母正在逗珂哥儿玩耍,她一通发疯,吓得珂哥儿丢了玩具,大声哭起来。
她持续道:“我住再破的屋也不打紧,只是珂儿还小,实在不忍侯爷骨肉被萧瑟。”
“她不就是攀上个摄政王当姘头?不要脸的东西,作贱起我来了!”
白师师退一步讲:“那请旁人也行啊,这几个瞧着年纪实在大了,万一累了摔了,不是给侯府惹事吗?”
武作头竟用泡了雨的糟木头修马棚,报账时却报的良木价。一个小小的窝棚,里外里,赚了千百两银子。
“可这破屋子漏风漏雨,如何住啊。”
先前海云舒当家时,明知他从中捞油水,却也忍了,未曾计算。毕竟为这点小事闹到侯爷、老夫人面前,谁也欠都雅。
谁想白师师事前吹了枕边风,程子枫不但没换人,反倒指责海云舒管家不严。
连莺歌阿谁贱婢都敢当众扇她的脸,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曹胡子,各个都想踩在她头上充老迈。
曹管事笑:“武作头是让摄政王府叫去了,小娘若感觉有这面子,自去请他便是。”
又是送钱,又是送宅子,还救了老娘的性命。
没了程子枫撑腰,她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哭,哭,就晓得哭。”她瞪着奶母:“愣着干甚么,还不抱着他滚!”
曹胡子是个有本领,讲恩德的人,熟谙些江湖草泽,也算粗中有细。
也算是个大孝子。
目睹讨不到便宜,白师师只好悻悻分开。
府里谁不卖他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