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说,孟姨娘也算是长辈,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替江成璟接待接待了。
她这么热忱,海云舒是没想到的。小时候可没有这么殷勤过。
孟姨娘一见着海云舒便迎了上来,笑得满面春光。
恒通钱庄的老板,天然也当得起大师喊一声“店主”。
孟姨娘的笑呆滞了,转而笼上了一层阴冷:“腊月在江府奉养多年,已经熬成了老女人,哪个好人家还肯要她?现在二郎新园子也有了,你若还推三阻四,就是要逼她去死啊。”
穿过花圃里的小竹林,转过抄手游廊,就来到了前厅。
都有些怪怪的。
现在想想,她一个姨娘,把家中大小事件安排安妥,扶养孩子们成才,做到如此境地实属不易,能获得江老爷的喜爱也就不敷为奇了。
“孟姨娘客气了,一别多年,你还是光彩照人。”
几年没见了,她找她能有甚么事呢。
小婵附和:“店主好,听着也吉利。”
海云舒倒也见过她几次。
“去把人请到前厅,我这就畴昔。”
“姨娘,园子是江成璟的园子,仇人也是江成璟的仇人,我也不过是个借宿的,还是等仆人家来了问他吧。”
海云舒本来就是靠着程家的家世,幸运混了个诰命夫人的名号。
“甚么光彩。黄脸婆子一个,哪有你这水灵灵的气色好?”
可她本日俄然拜访,也不表白来意,到叫海云舒措手不及。
海云舒用茶盖刮了刮茶沫子,说:“不如就叫店主吧。”
本来她打的是这个主张。
“传闻,你父母昨日也来了?这好不轻易来都城一次,如何也不到我们府上坐坐?好歹我们都是一个处所出来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是。”
海云舒打量着,这丫头长得挺水灵,打扮是比普通女使精美些,可看着言行举止又不像是世家出来的女人。
江老爷便不大喜好让孩子们和海家人打交道。
“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我家二郎。”
“没错,她是这么说的。”
孟姨娘受宠多年,给江家生了一儿一女,现在儿子宦途正旺,女儿得嫁高门,她也该功成身退,安享繁华了。
“这是腊月。曾经救过二郎的命,是二郎欠人家的恩典,就说要还她一个心愿。可这丫头是个实心眼儿,就想留在二郎身边服侍,一来二去,快熬成老女人了。
她本就得宠,把持江家多年,江家的几个孩子也都是她扶养成人的。
只是这边刚安宁下来,内里便有人过来通传,说是有位自称是孟姨娘的人登门拜访。
此话不无事理。
江成璟位极人臣,他更不消她操心了吧。
海云舒并不想酬酢周旋,因而问:“孟姨娘,找我甚么事?”
现在江成璟重拾旧情,在都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亲爹,出面管一管也是道理当中。
“呦,我这求人帮手还求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