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刹时成了落汤鸡。

“这个不好说，宫里的事可大可小。”

“妈的，老子把媳妇儿都给他姓江的了，他还不放老子出去？！”

“娘亲放心，琮儿都明白。”

第二天，琮儿一早就挎上书包去书院了。

仿佛琮儿出世还是明天的事，眨眼的工夫，都已经拜师学艺了。

本来是一个舞刀弄剑的武将，现在面黄肌瘦，万分怠倦惨痛，跟逃荒的灾黎差未几。

江成璟一忙起来，就没个头。等他不知要到甚么时候。

海云舒要来一盆冷水，走近，劈脸盖脸地浇在程子枫头上。

牢头用鞭子敲打着铁栅栏：“喂！程子枫！有人找，起来！”

若不是听声音，海云舒几乎认不出来，面前这个干瘪的男人，竟然就是程子枫。

随便拿出一条，都够砍他几次脑袋。

“快去吧。”

牢头只打得更狠：“我管你是猴还是马，进了天牢，就给老子把尾巴夹起来做人！”

既然来了，就不好再折返。

身为将领，勾搭西夏细作，贪恐怕死，临阵背叛。

“云舒，你来了就好，我就晓得，你不会不管我的！江成璟是不是要把我给放了？”

“程子枫，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已经被我休了。你和我现在就是天和地，云和泥，没有任何干系。”

海云舒直接叫人把他拽开：“别碰我，你只会让我感觉恶心。”

海云舒亲身送他到门口，叮咛：“琮儿今后就是上学的大人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多听夫子的教诲，明白吗？”

程子枫咬牙：“还不是这一帮狗主子，见老子落魄了，一个个落井下石，不分白日黑夜的折磨人，去给上面的人卖好。全都该死！”

她嘲笑：“没有。”

早退的密意比草轻。

甬道的两侧是数不尽的铁笼，每个铁笼里都关押着一名犯人，铁笼内的墙壁潮湿而阴冷，上面充满了班驳的锈迹和青苔。那些奸臣、叛徒、异见者，带着深深的惊骇和不安被关在这里。

“晓得他甚么能出来吗？”

先前，是小太后从中作梗，让程子枫多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他扑上去，抱着她的腿：“云舒，我晓得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受白师师阿谁小贱人蒙蔽，你谅解我吧。好不好？”

他蒲伏在地上，俄然感觉有模糊的香气，像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程子枫一个跟头栽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抱着头，告饶：“官爷，别，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

此菜非彼菜。

刑部的“天”字号典狱，关押的都是犯了事的官员。

牢头出来就朝他身上踹了一脚：“敏捷点，再敢偷懒，早晨给你加个菜！”

琮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是，是，这就来。”

牢房逼仄，靠墙放着一张陈旧的木床，上面铺着草席和薄被。角落里，放着一个陈腐的马桶，披收回令人难以忍耐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