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放皇榜,珂儿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如此光荣,旁人都道海云舒这做母亲的总算是苦尽甘来。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海云舒瞧着这对儿狗男女,眼睛快撑出血:“程子枫!琮儿但是你的亲骨肉,虎毒还不食子,你这么残害他,你丧尽天良!”
白师师一怒之下,竟用带刺的藤条,生生打死了琮儿!
兔死狗烹,现在侯府家大业大,子嗣出息恰好,那里还想的起她昔日的苦劳。
寒冬,大雪封山。
珂儿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资质又平淡,性子也贪玩,是海云舒夏季里陪着,寒冬里暖着,才将这孩子供了出来。
好一招哄人的把戏。
海云舒出身商籍,之以是能嫁到侯府来,是有启事的。
海云舒脑袋嗡得炸裂,一阵寒气自后背窜上天灵盖。
这才保下了白师师一命。
“这休书你究竟签不签!”
海云舒用尽尽力,拖着断腿残肢,一寸一寸爬到那座墓碑前。
小小的坟包上杂草丛生,孤零零的。
“那晚,你醉酒与人厮混,失贞失德,本该丢去浸猪笼。是念在你舍了嫁奁帮侯府的份儿上,才没将你送交官府。
“你说甚么?”
“想让我给这贱人腾位置,做梦!程子枫,你要敢休我,海家的钱,你一个子儿也别想碰。”
海云舒被人用破草席一卷,丢在了城外的乱葬岗。
每次都是海云舒让下人送去热饭,免了惩罚,上了药,白师师才肯罢休。
“如何样姐姐应当晓得啊,琮儿,你当初不是挺护着他的吗?”
海云舒病笃病中撑起家:“不成能!”
可此时程子枫却与白师师那贱人在她病床前耳鬓厮磨,耀武扬威。
又是婆母出面,说侯府正处于多事之秋,不成再添事端。
白师师掩着樱桃小口,笑魇道:“十八年前,我与姐姐同日临蓐,侯爷不过略施小计,就让我们孩子成了嫡子,受阖府之尊,袭东昌侯爵……”
这些年的支出,换来的是病榻前一纸薄薄的休书,是菜市口上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
海云舒总觉得白师师是对儿子寄予厚望,才一向严加管束。
程子枫嘲笑:“无颜丑妇,连他都嫌弃了你。”
琮儿是白师师所出,自小灵巧敬爱,讨人喜好。侯府里也常有人群情,说这白沧斋的庶子要比主母的嫡子还聪明聪明。
程子枫早已讨厌至极:“来人,把这贼妇扔去乱葬岗。”
叫她如何不恨?
本来,这里埋着的,才是她的亲生骨肉!
是海家被侯府的花言巧语蒙骗,不吝毁了和江家的婚约,让海云舒带着十里红妆,填了夫家的亏空,救侯府于水火。
“甚么亲骨肉?海云舒,你真当那晚是我跟你圆的房吗?你这麻子脸,全然不懂闺阁情味,与你多待一刻我都感觉恶心,怎还情愿碰你?
直到有一次,琮儿不谨慎碰碎了珂儿家传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