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丹翠本来还趾高气昂的,见侯府主君一来,气势也消了大半。
程家固然是武将出身,可断没有打媳妇儿的先例。历代老侯爷都是沉稳讲理的面子人,从没听过谁吵架娘子的。
他万不该脱手。
她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
可这一次,他的胳膊被人死死拽在半空,用不了力,下不了手。
程子枫听完莹姐儿的话,半晌没吭声。
海云舒好言安抚:“丹翠女人,你家蜜斯刚醒,她身子弱,你且先去照顾,一会儿等我查明后果结果,必然给你们个交代。”
海云舒护着莹姐儿,只说:“侯爷来了。刚才鲁女人不谨慎跌池子里,幸亏这会儿醒了。”
不要脸的娼妇!
不由双拳紧握。
江成璟一把甩开程子枫的手,说:“脱手打女人,程侯长本领了。”
“你说甚么?!”
小婵忙跪地叩首:“求侯爷罢休吧,夫人快受不住了。”
莹姐儿赶紧拉着程子枫的胳膊:“二叔叔,她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不能由这类人胡来,你得给二婶婶做主。”
嘴角热辣辣的,瞬息间便流出血来。
海云舒大抵听出了来龙去脉。
莹姐儿也是余怒未消:“明显是你们主仆两个嘴里不洁净,先骂二婶婶是勾搭男人的小娼妇,再说二叔叔头戴绿帽不自知。现在又想冤死我?
海云舒像一片飘落的树叶,被他扯的脱不开身。
一向想看海云舒出洋相的程家妯娌们,已经将近袒护不住脸上的幸灾乐祸,在中间憋笑憋的很辛苦。
略微停下来,那不堪的一幕就会立即在他脑海里翻涌。
这时,在场的人才都又复苏了一遍,从刚才乱糟糟的事儿里抽出精力,该施礼的施礼,该问安的问安。
莹姐儿拽上丹翠的头发,扭打在一起:“看我明天不撕烂你的嘴!”
“甚么是该?那里是该!”
竟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花腔,把他当傻子耍的团团转。
莹姐儿:“闻声没,你主子都发话了。底子不关我的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甚么事,关起门来经验就行了,打伤打残另有个讳饰。
见海云舒一副冷酷不答话的模样,程子枫又拔高了一个调子:“我问你,刚才去哪了!”
两人已是狼狈不堪。
他仿佛看到她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浪荡模样,遍及身材的吻痕,狼藉的衣裳……
想必是没少说“好话”。
程老夫人捶了莹姐儿一拳头:“瞎囔囔甚么?做错事了还顶撞!滚到一边呆着去!”
“啪!”
他掐着她的脖子:“说话啊,聋了?!”
大庭广众之下,女人家家的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确切不成体统。
“那是我们女民气软,给你留着脸面,不代表你就能摘洁净。”
这耳报神跑获得快。
白师师迈着小步子,贴在程子枫身上,脸上很有些对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传出去,东昌侯府的贤名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