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枫也不傻,道:“明天你喊我去后院,不就是为了给大娘子尴尬?还跟我提甚么鲁女人。如何,你把台子搭好,我陪你唱完,你反倒捻酸惹醋起来了。”
“是,侯爷才不会为了我的事这么上心。”白师师吃起醋来:“是为了大娘子吧。”
她坐在床边,说着就要往他嘴里送。
“那倒没有。”
“她瞒着侯爷的事还少吗?不信侯爷能够去问老太太。你觉得谁都跟我一样,对你断念塌地的,甚么都讲,甚么都说啊。”
可程子枫油盐不进,就说军务繁忙,执意要去书房。
“大娘子把你给我的私产都典卖了,你承诺过,要帮我赎返来的。”
海云舒内心委曲,可也只能受着。
程子枫暗咳两声,然后对莺歌和小婵道:“你们也出去。”
“侯爷如何体贴起这来了?”
“不是侯爷本身要日日宿在书房吗?”
白师师的眼泪是说来就来:“侯爷这话好没知己,我是怕两家儿树敌,才赶着请你来主持大局。
“我说了,我不怪你,你别哭啊。”
昨晚像恶鬼一样的要吃人。今儿早上,又无缘无端地冲她撒火。
没了顾恤,没了温存,冷冰冰的一张脸,叫她坐立不安。
见他雄风正胜,白师师也不好扫了兴趣,只得冷静忍耐。
“你老是有理。”
程子枫最见不得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刹时就没了脾气。
“侯爷喝些吧,我亲手熬的,这汤是最醒酒了。”
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侯爷,我那里获咎你了?”
“我甚么时候乱来过你了?”
程子枫一昂首,就瞧见海云舒裹了件轻浮的寝衣,内里罩着层天青色轻纱,长发散落至腰际,沾着微微桂花香,尤显得飘逸出尘。
她别过脸:“就会乱来人。”
这一掀,白瓷小碗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她听不懂他在说甚么。
白师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我是跟家里闹翻了,才与你做妾的。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都看在眼里。
前半夜书房,后半夜又跑到白沧斋。
入府多年,她盛宠不竭,一贯在主君面前得脸。
他摆摆手:“不喝。”
宿世,她倒常常挽留。
“如何,我身为侯府主君,这点事都不能问吗?”
“我也是为侯爷着想。”
“你叫我忍着大娘子,我听你的。你要把琮儿送走,我还听你的。我不求甚么繁华繁华,只想和侯爷一起过太常日子,我这么一心念着你,有甚么错?”
“你不是跟母亲说,需求钱办理门路,这才变卖产业,如何转头就盘了个钱庄,你哪来的钱?”
“是,妾身会一向陪着侯爷,永久都是侯爷的人……”
一提起欺瞒二字,程子枫就莫名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