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华一贯淡然的语气，此中却包含了太多道不清的伤感和悔怨：“我害死了法宗？如果萧之夜规复了神智，我必然要让他晓得，他这一死，我背负了多大的罪恶。”

慕灼华点了点头：“也好。”

说罢，扶着袖子饮下杯中酒。

慕灼华无法道：“你这点穴的力度，若换做是道法至尊萧之夜身上，天然算不上重，但放在林赦身上，就有些过了。看这环境，恐怕他要睡上个几天几夜才会醒。”

慕灼华眉头伸展，浅浅一笑：“若说得出来，还算得上苦衷吗？”

闻言，慕灼华稍有踌躇。不是她不想，是她实在不敢对君无渊承诺甚么。现在的她，抛得下上神任务，抛得下三界百姓，但这祸世魔神的身份，倒是她想躲也躲不掉的。预言当中的那一幕，每夜都要在她的梦中闪现，时候提示着她将要产生的统统是多么残暴。如此，她又能给君无渊甚么？又能期望些甚么？

当初南风落与念心相爱隐世，是五千年前的事了，当时的南风落就已经达到了尊者级别，长生不老并不奇特。但身为凡人的念心，能活到现在，就有些玄机了。

寒澈目光稍黯：“她……”

次日朝晨，君无渊来过月华殿看望慕灼华和萧之夜以后，与寒澈一同分开，各自去往两个疑似魂珠地点处。萧之夜仍然睡着，慕灼华为他简朴的一番梳洗，以后交由洛晴为萧之夜施针。

月华殿剑阁阁楼之上，洛晴抱着膝盖坐在供奉着未寒剑的高台前，抬头看着未寒剑，低声抽泣着。

现在洛晴虽知错悔过，但她悔的只是害了无辜的未寒，以洛晴的性子，只要洛晴还爱着萧之夜，对慕灼华的敌意就不会有涓滴减轻。慕灼华担忧的，是洛晴终会为情堕魔，步上贺小小的后尘。

见着慕灼华点了头，君无渊欣喜一笑。要求了多次，总算是求得了一个成果。只是慕灼华究竟在踌躇些甚么呢？她应下之事，又是否会顺利成真？

寒澈挑了挑眉：“是我考虑不周，没顾及到他现在是凡人之躯。不过睡上几天对他也没甚么坏处，你就别怪责我了。别的仙界这几天没甚么事情做，我筹办亲身外出去找碧色魂珠。”

以后回身走到石桌前坐下，抬手化出一壶桃花酿和两个玉杯：“好友美酒相伴，定能解忧，轻羽上神可愿作陪？”

轻羽自一侧登上月华殿，桃花树下的慕灼华顶风而立，身姿傲然，又带着些怠倦和愁闷，轻羽见了不由长长一叹。徐行走上前去，与慕灼华并肩而立，同将目光看向远处，温润道：“有苦衷，无妨说出来。”

说罢，慕灼华在洛晴身侧席地而坐，缓声道：“别的，即便你恨我入骨，这类恨也与未寒兄无关，你没来由将统统罪恶都强加于我。未寒兄是无辜的，他一向那么宠你，你如何忍心呢？只为了让我歉疚，只为了宣泄你所谓的恨意，可这些不该由未寒兄来接受，他那么好的一小我，不该成为你我私怨的捐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