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晓得我在齐宫？”我俯在他背上小声问道。

“范吉射的藏身之地已经被我找到了。你等着，离齐之前，我必然割了这个素祁的头颅替你解气。”

“诺！”寺人毗咧嘴一笑，哈腰折下两朵莹白润洁的花朵递到了阿素面前：“素女人，你明天的右高髻梳得有些偏了，如果能在左边压两朵六月雪就标致了。”

“劫你的人是范氏的素祁？”无恤捏着我的手坐在我身边，他尽量埋没起本身说话时的戾气，但捏着我的手却不自发用上了力。

“素女人，我们走吧！”寺人毗乐颠颠地拿着香粉盒子，提着红纱宫灯从房里走了出来。

“抱紧我，我带你走。”无恤把我的手环上了本身的脖颈。

“你我常日里没甚么来往，明天国君召见的号令刚下来你就往我这边跑，这朝露台多少只眼睛盯着呢！今晚，你不是问我来要毒药的，你是来问我来要脂粉，要寺人毗的，晓得吗？”我睨了阿素一眼，放下掩唇的葵扇。

“素祁很能够就是清乐坊的乐伎清歌，张先生似是与她有情。”

门外，寺人毗正蹲在一丛六月雪前面悄悄地擦拭着花瓣，见阿素出了门就赶紧站了起来：“素女人，这就走了？不再多坐一会儿？”

时候悄悄地流逝，1、2、三，就是现在！

“我瞥见你藏在四儿身上的帕子了，画得那么小，几乎就要看漏了。”无恤把我放在绮兰阁的台阶上，本身回身蹲在了我身前，“帕子上的血是你的吧？让我瞧瞧，那里受伤了？”他伸手撩起我的衣袖，我怕被他看到右肩上的伤处，赶紧抓住了他的手：“我没事，那是别人的血。”

六月雪没有毒，百灵酒也没有毒，但喝了我的酒，戴了我的花，就有毒了……

“素姐姐是被前日的食盒吓到了吗？我这花可没毒啊，你怕甚么？”我放下扇子装足了无辜的小模样。

“不消了！”

“对不起，等久了吧？”黑暗中，他的手重柔地抚过我脑后的长发，只微微一按便把我包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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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一轮月华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黑夜瞬息间覆盖了大地。朝露台四周林立的高台楼榭，如一只只冬眠的野兽占有在齐宫的各个角落，随时筹办着吞下权力斗争中枉死的灵魂。我端着一颗心行在黑暗中，夜鸟凄楚的叫喊声在空中不竭回旋回荡。俄然，一片无声的黑影从我头顶掠过，我猛地昂首，只见一只叼了死鼠的夜枭扑展着双翼落在了左手边的大树上。它歪着脑袋看着我，碧绿色的眼眸在暗夜里骨碌碌地打着转，让人寒毛骤立。

阿素听得有些发楞，她猜疑地看了我一眼，许是没想明白我为甚么会俄然让寺人毗给她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