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能再想了。现在肯定鲁公会不会出兵齐国才是我最该做的事。如果孔丘真的能压服鲁公，那我们之前做的尽力或许并没有白搭。

不，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仇敌，高估了本身。我那晚若乖乖随他出宫，这统统就不会产生。现在阚止死了，齐侯死了，高氏一族杳无消息，我们在齐国所经历的统统磨难，我们在齐国所支出的统统尽力，现在都化成了泡影。剑士夷、剑士顿，另有那些死在流亡路上的暗士们，他们的血，他们的捐躯都已付诸东流。现在，这场争斗莫非还要再搭上于安和张孟谈的性命吗？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出了甚么事，我如何对得起四儿，对得起无恤……

端木赐看了我半晌，拉着我退到了步队的最前面。

端木赐摇了点头，轻叹道：“子黯，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见地，实在可贵。只可惜，你心中功利之心太重，恐难贯穿夫子之道了。”

“嗯，夫子之前为了陈氏逼宫之事已经写过好几份书牍要求君上出兵了。”

“你本日才拜师入门，一时不睬解夫子的设法也不是甚么大错。今后多听多学天然就晓得了。”端木赐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大师待会儿都要陪夫子一道去宫城，你也一起来吗？”

“师兄，你说鲁国若与齐国开战，鲁国能赢吗？”我走在端木赐身边小声地问道。

“嗯，你等我的动静。”无恤揽过我的肩重重一抱，而后快步分开了后院。

是啊，孔丘如此愤恚是因为陈恒鄙视君权粉碎了礼法，如果此事由季孙肥出面出兵伐齐，那讨逆之事本身也违背了礼法。我晓得本身说错了话，赶紧抬手礼道：“是子黯思虑不周，谢师兄教诲。”

“战有义与不义之分，行义者必能立胜地。”端木赐看着轺车上的孔丘沉声回道。

轺车载着一脸持重的孔丘缓缓地朝宫城驶去，四十几个儒生谛视着孔丘的背影紧紧跟从。

“你现在还小，等本日之事结束后，我再找机遇引你与夫子深谈。只要你留在夫子身边，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话。”

端木赐闻言眉头一蹙，扯着我的衣袖把我从众儒生中间拉了出来：“子黯，你晓得夫子为甚么要去求鲁公出兵伐齐吗？”

“子黯，晓得我当初为甚么会派人在秦地寻访你吗？”他问。

端木赐与身边一个三十岁摆布的儒生交代了两句以后，回身对我说：“还没有，为示慎重，夫子要沐浴换衣换上朝服后再入宫面君。”

留在夫子身边……不，我没偶然候了。于安和张孟谈存亡未卜，本日以后我恐怕就要分开孔府，随无恤出发回晋了。来岁春季的卫国之战，我们只可赢，不成输！

“师兄，那甚么是更高远的寻求？像你如许贵显诸侯，莫非还不敷吗？夫子平生落寞，郁郁不得志。颜夫子费事度日，未老先衰。莫非，你但愿我将来和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