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捋了捋白胡子,咳了几声道:“小女人明天做的不错,手臂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只是,这肚子上的固然去了腐肉也上了麒麟竭,但是伤口泛紫怕是箭头有毒,毒入五内才致高热不退。”
于安眼睑一颤,马上松开了我的手。
“没事,切药时不谨慎划到了。你这几日流了太多血,除了这退火解毒的药,待会儿我再送碗豚血来。今后旬日,每日都要饮上一碗,那样身子才好得快。”
“你急甚么!这么多天还没死,箭上涂的必定不是南蛮致命的香花。我先去熬几碗解毒的药汤,小童去庖厨要一碗牲口的血,煮一煮给他灌出来。”
我微微一笑,俯身帮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你放心,我不走,爬两个时候的山路归去睡觉,还不如在这里随便眯一会儿。”
医尘见我拔高了嗓门,就竖起眉毛大喊道:“嚯,别觉得你是主上派下来的人,便能够这么跟我说话!”
<!--章节内容开端-->他是谁?为何晓得我的名字!
“别走……”于安闭着眼睛按住了我放在他被子上的手。
“你大哥叫甚么名字?”我看着床上的于安,轻问了一声。
“你来做甚么?”我抹了把脸,闷闷道。
“你这小儿把我一整块麒麟竭都给用了!让你去取药?我还能有甚么好东西剩下!”
“女人,快――大哥醒了,急着起来,非说要来找你。”
“最好的刺客……”我鼻尖一酸,对小童道,“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再去取些冰水来。”
“哎呦,两位别吵了,快救救我大哥吧!”孺子见我们两个声音越来越大,忙上前安慰。
我拿了陶罐还没走到院外,就瞥见医尘快步走了过来。他一见到我,劈脸盖脸就是一顿痛骂,说的不过是我胆小妄为,学医旬日就敢给人下药,轻贱性命,十恶不赦。
那一夜,梦中的我仿佛又回到了遇见于安的阿谁夏季。他还是马车上让四儿一见倾慕的青衣小哥,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将军府小小的床铺上相互取暖。到厥后,梦里的我们长大了,他驾着红布盖顶的马车娶走了四儿。四儿穿戴天下最美的嫁衣,笑得泪流满面。多好,七年后他真的返来娶你了,梦中的我独立在漫天飞雪里泣不成声……
我话还没说完,于安已经端过陶碗,把一碗滚烫的药汤全都灌进了嘴里。
以后两天,于安还是高烧不退。医尘叮咛我将五音夫人收藏的一只羚羊角削成薄片入药同煎。我手笨,才削了不过七八片,手上已添了两三道血痕。好不轻易凑够了数量,煎好了药,屁股还未坐下,就见小童孔殷火燎地跑来找我。
“没事,你去吧。”我笑着摇了点头。
“大哥,我陪着你。女人已经守了你好几天了,你放她归去睡一会儿。”小童放动手里的粱米汤,快步走到床边。